“你的伤碍不碍事?”宁溪关心的问道,她也没想到,朱栾居然也来参加剿匪,把这茬忘了,万幸的是,没有出事。
“不碍事,不碍事。都是皮肉伤,休养几天就好了。宁姑娘你是不知道,今日可是杀爽了,我杀了二十多个山贼呢。”朱栾这个战争狂人,还真是杀红了眼。
“好啦好啦,瞧把你能的,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别留下病根,之后还有很多仗要打。一群山贼而已,实力并不强。只能练练手罢了。”宁溪笑道。
“谨记姑娘教诲。”朱栾连忙回军阵里去了,一脸的傻笑,宁姑娘居然这么关心他。心里还是暖暖的。
秦王凌夜已经进山寨了,宁溪也往山寨里面走去。
齐云山匪首葛力的尸体躺在山寨中央的平台上,没有人去打扰他。山寨里为数不多的活口也都被五花大绑,听候发落。
“宁姑娘,有人要见你。”梁平看到宁溪终于来了,真的是姗姗来迟,不过他也表示理解,毕竟是女子,体力有限。
“啊。谁要见我?”宁溪可不认识齐云山贼窝里的人。
“进去就知道了。”梁平笑道。
宁溪往里走去,来到了山寨的正堂,这个正堂还是蛮大的,上面还挂了一个匾额,上书,义薄云天四个大字。中央有一个山大王的位子,还是用狼皮包裹的,秦王凌夜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毕竟他是主公,完全有资格坐在那个地方。
“她来了。”秦王凌夜冲着下面一个跪着的人说道。
跪着那人缓缓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什么,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个女子,我不信,不信,啊啊啊。”那人发出了绝望的尖叫,有些失态,不过马上冷静下来,打量了一下宁溪,这女子未免也长得太美了些,比起云中城那些贵族女子也胜过几分。这几年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了。
“这就是那个狗头军师么?”宁溪也猜到了他的身份,这男子发髻梳的工整,戴着流云冠,脸上有一条刀疤从眼角一直到下巴,一袭青衫有一股儒雅的气质。若非是那条恐怖的刀疤破坏了一张脸,仔细一看,这军师还是蛮年轻的,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狗头军师也好,山贼也罢,都是姑娘的手下败将。”军师苦笑一声。
“你为何会落草为寇?”宁溪很好奇这件事,一个秀才跑来当山贼。
“都到这种境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我就是云中城高司史家的小儿子,高志,五年了,有些人说我已经死了,有些人说我逃到江南去了,其实我是离家出走,自愿加入齐云山与山贼为伍,为的就是争一口气,想想还真是年少轻狂,那一年才十六岁一个小男孩。。。”
“十六岁。。。不是吧,大哥。”宁溪突然插嘴道,这高志长得也太着急了,没有三十她敢信?一脸胡茬子说自己才二十一。
“清灵,别打断他说话。”秦王凌夜满头黑线,现在吐槽为时尚早。
“咳咳,姑娘有什么疑惑?小生今年二十有一。”高志看着宁溪,宁溪摇摇头表示没异议,他便继续说:“当年我与我的兄长高鸿一并参与当年的秋试,父亲觉得我比兄长厉害,便把我关了起来,希望兄长可以脱颖而出,我气不过便离家出走,这一走便是五年。”
“高鸿?籍籍无名之辈,云中城里早已没有这号人物。”梁平说道。
“那个废物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过,我也是一个废物,今日失败还是我自己太过优柔寡断,昨夜就已经看出这是离间之计,却没能拦住葛力,吞下今日这苦果,也无可厚非。”高志心情低落,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还输给了一个女子:“多谢王爷解答小人心中的疑惑,我已经想明白了,今日输得不冤,不冤呐。”话音刚落,高志掏出了一把匕首就要自尽。
宁溪连忙制止,握住了他的手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之始也,虽然葛力也算你的主公,但他是山贼,是坏人,难道你要跟他下地狱吗?为他尽忠也是愚忠,你又不回去孝顺父母,你爹你娘生你养你十几载,不是让你这样憋屈的死去的,如果你自尽于此,那就是不孝,忠孝二字,你这个读书人怎么会不懂。”
“姑娘。这。。。”高志被宁溪一席话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个一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家在哪儿,也知道活的好好的,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自寻短见,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吗?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想清楚,生命只有一次。一时的失败并不能说明什么,重头再来便是,没有人会永远失败,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宁溪一番大道理轰炸下来,看到高志一脸呆滞,趁机夺走了他的匕首,直接丢掉了。
感觉丢的太近了,宁溪走了几步把匕首踢飞了几米,万一这高志脑子没转过弯来,非要自尽什么的,拦也拦不住的。
这一波操作把秦王凌夜看笑了,这女人也太搞笑了。那踢匕首的小动作,也太可爱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