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的是林舟的父母,林舟眼中一痛,还是惜字如金道:“也去了。”
林殊皓用双手捂脸,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颤抖着声音道:“小白呢?”
“他很好,现在在别的地方。”
总算是个好消息,林殊皓松了口气,脸上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吸了口气,才鼓足勇气问道:“你婶子和小玲呢?”
婶子?林舟眼中浮现出一丝厌恶,冷了声音道:“小玲现在很好,她就跟着姐姐住在这里。”
林殊皓皱眉,突然回想起他之前来过一趟逐月家,当时也是在书房,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进来给他倒茶。
那孩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现在回想起来,不正是因为那孩子眉眼像极了他,逐月叫她小玲,自己当时就觉得异常,只不过当时逐月说是她妹妹,他以为是逐月的亲妹妹,虽然有种奇怪的牵扯感,可却没放在心上。
那是自己女儿!林殊皓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发红,激动得话都说不清了:“她人呢,怎么不在屋子,我要见见她,告诉她爸爸回来了。”
小玲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特别高兴的,想到小玲这些年吃的苦头,逐月心里有些酸涩,安抚林殊皓道:“林先生,这个点小玲还在学校上课,再过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好,好,好,谢谢。”林殊皓来回踱步,半天才从激动中回神,看着林舟皱眉道:“小舟,你和小玲是怎么和乔医生在一块生活了,你婶子呢?她在哪儿?”
林殊皓结婚很早,他和潘翠红是娃娃亲,而且还是指腹为婚,老林家的传统很好,几代前的老祖宗就定下规矩,哪怕是封建社会的时候,林家也遵守着一夫一妻的规矩。
林殊皓未必有多喜欢潘翠红,但他尊重妻子,哪怕在国外这么多年,他依旧洁身自好,无时无刻在怀恋着自己的妻子女儿,包括他费劲心力,也要从海外回来一样。
林舟鼻腔一酸,好像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个长辈能向他诉说委屈一样,他红着眼,从家里出事那天说起,后来到乡下改造,潘翠红改嫁,自己父母去世,他们一路长大遭遇了无数苦难,然后遇到了逐月,才将他们拉出黑暗。
林殊皓听得眼泪往外涌,这么多年他掉的眼泪没有今天一天多,在林舟描述无数个细节上,他都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即便是和兄嫂一起死了都好。
在听到女儿的遭遇时,他的愤怒几乎燃尽了他的理智,再听小玲遭遇人贩子,而凶手却是是潘翠红时,他已经产生了一种麻木感。
林殊皓看向林舟,默默问道:“她这么对小玲,是不是恨我当初丢下她们母子不管?”
林舟答不上来,应该是有的,但不全是,因为潘翠红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林殊皓很痛苦,他现在只想见到女儿,他想把他一切的爱都给她,弥补她这近十年遭受的痛苦,只有这样,他才能赎罪。
“小玲,小玲还有多久回来?”林殊皓眼睛红透了,看着逐月问道。
逐月把自己的茶杯塞进去一点,怕他身子站不稳摔了自己的古董,她看了眼手表,默默道:“应该快到家了,林先生,虽然我知道你思女心切,但你最好整理一下你的仪表,小玲遭遇的事情很多,她比一般孩子敏感,你这样会吓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