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冯宝宝所在的房间内,
“……珊姐可真是有够厉害的,居然在感情方面稳稳拿捏了我哥。”
柳妍妍站在屋内镜子前试穿着自己的新衣服,忽然感觉到房子里那种极其细微的声响,也是一下子就猜到了这动静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毕竟,她今天下午逛街购物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了二壮避开自己二人,鬼鬼祟祟地跑去与内衣店的售货员说了些什么,而且还一个人跟着售货员走入了货架的最里面。
考虑到二壮与那售货员小姐出来时的表情,以及手里面提着的那些个包装密封的袋子,她就算再傻也猜到了二壮跟着跑去货架最里面,究竟都为了自己这位哥哥,给自身置办了一些什么东西。
这会儿……
柳妍妍再听到房子里那种连阵法都有些掩盖不住的动静,不想也知道二壮的那些‘装备’无疑是已经发挥了很大作用。
只是……
这种连奇门阵法都难以完全掩盖的声响………真的不要紧么?!
“宝儿姐……”柳妍妍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担忧地看向了屋内的冯宝宝,道:
“楼下的动静这么大,珊姐她………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冯宝宝洗漱过后穿着新买来的睡衣,怀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看起来像是在发呆,听到这话顿时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柳妍妍,接着默默闭上双眼感知了一下动静的源头。
再然后……
“……应该,不会有事的。”冯宝宝脸上随即出现了一丝不自然,尽管被柳小江与二壮房间的奇门阵法阻挡了一下,但她却显然还是通过并不完全的感知,明白了楼下那种动静的源头是什么。
见此,
柳妍妍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放心的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虽说珊姐被我哥用能力改善了体质,还有六库仙贼、炁体源流之类的东西傍身,但我哥那家伙毕竟………算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修为一旦达到了某种层次……”冯宝宝点头道。
“心境问题就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了,甚至就连总在困惑一般练炁之人的心魔,在那人的内景之中也是绝对无法存活的,除非………是他自己选择放任某种欲念,否则不会被任何事影响理智。”
说着,
她抬头看向已经不再试穿其他新衣服,换上了睡衣走过来正打算陪自己一起睡的柳妍妍,道:
“他那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谨慎,不可能会给欲念影响自身理智的机会,所以………即便是现在,他也依旧很理智,只是尽量配合玉珊,适当把自己从束缚中解脱了出来。”
“……宝儿姐的变化还真大呢。”柳妍妍对此一脸懵懂的愣了一下,而后坐在了冯宝宝的身边,伸了个懒腰向后倚靠着床头,道:
“虽然你原本说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但好在还能勉强站在你的角度上思考,现在………就好像是在面对徐三、徐四和张楚岚他们一样了,大多时候都已经彻底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柳妍妍所说的一切全都是大实话,或者说到底她也并不怎么习惯欺骗他人,就连当初为了加入全性帮忙引出张楚岚的时候,她用于欺骗张楚岚的手段其实也是漏洞百出的。
那时若非张楚岚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或许还真有女生看上了自己,同时也没那么清楚其他异人的存在与手段,认为自己的实力足以面对普通人眼中的危险,柳妍妍也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得手。
毕竟,张楚岚就算再聪明,但在三观还未被异人圈子重新‘塑造’之前,一样也还是会受限于眼界问题,从而被圈内的其他异人轻易得手。
柳妍妍这种多少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被动‘家里蹲’,能在当时成功欺骗张楚岚也纯属就是钻了个空子,其本身并非是徐三、徐四与张楚岚那种善于心计的‘社会人’。
而之后……
在哪都通华北大区充当正式员工,处理公司内部那些比较正经的公司,柳妍妍就更没有什么必要学会虚伪了,反正那些大多能轮得到她去处理的工作,基本也都并不怎么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
不过,
冯宝宝与徐三、徐四和张楚岚他们是不同的,她会说这些让柳妍妍觉得难懂的话,完全只是因为她在修炼上走的太远了,已经不是柳妍妍这点水平就能理解的存在了。
而且,再算上她曾在私塾之中学到的东西,与现代社会的学校学习有着极大区别,所以哪怕是在最为基础的文化与思想上,也是要比柳妍妍这种半吊子成熟了许多的。
闻言,
冯宝宝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柳妍妍,道:“其实……”
“我知道他那人为什么会让你过来陪我,无非是怕我一个人整天待在屋子里瞎想,最终在没有任何引导与指引的情况下,轻易做下结论选择坚持一开始的决定。”
“但,只能说他太谨慎了,以至于在我身上想的太多了……”
“了解到他这异类的活法,得知了他那种特别的手段,以及对待身边友人的态度,寻死………又能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一定会被复活。”
“宝儿姐,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寻死呢?”柳妍妍听不懂冯宝宝这些话的意思,但听到‘寻死’二字却还是忍不住疑惑道。
“哪怕你是当年那个无根生的女儿,那人曾为救你牺牲了无数人的性命,但这种事又不是你要求他去做的,所以客观来讲该有负罪感的………也应该是那个无根生本人吧?”
“客观……”冯宝宝想了想摇头道。
“如果你是那些牺牲者的家人,或许你会记恨造成这一切的无根生,但在那个无根生已经死了,自己将永远无法报仇的情况下,你………会不记恨我这个得到了一切好处的人么?”
“有时候,有些事………你之所以能客观看待,只是因为事情并未发生在你的头上,倘若你能客观看待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也许你就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才能算是那真正意义上的客观。”
“所以,有些事若想要真正公平的来讲,也总是需要有人来为一切画上句号的,而我………最适合充当那个为曾经一切画上句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