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八瘫坐在地里面大口喘着粗气,上身穿的那件薄布衫被热汗浸得肉色尽显,裤子上沾得满是泥点,一只草鞋被甩到了远处的河塘里,眼睛出神地望着那个洞口,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刚才一直躲在树后面观望的官兵头子又跑回了地里,拽起王老八,说:“王老八,你之前去官府通报你家地里发现人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说还会发生这些异常现象呢?”
“我也不知道啊官爷,我之前在地里看见那只手的时候没出现过今天这种情况,今天这是怎么了啊,老天爷啊,看来神是真的发怒了!”
官兵头子又转头问倪浩:“你,说说吧,是不是之前就在王老八家的地里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你可知知情不报乃是大罪,还有你手上拿着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从何处得来,莫不是与北方胡人勾结串通的工具吧?”
倪浩笑了笑,说:“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正是用我手里的这个东西才把神从地下给唤醒的,要是没有它,我们今天谁也没机会见到神的真容,这个东西就是螺姒首领神赠与我的,你如果胡乱猜测的话,那就是亵渎了神的旨意,这个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官兵头子不敢反驳,又回过头来对王老八说:“你漏报了这么多情况,差点儿把我这十几个弟兄的性命给搭进去,还好我指挥得力,调度有方,才没有酿成大错,这次姑且先饶你一回,下次如若再敢戏弄诓骗朝廷人员,当心你脖子上的那颗脑袋!”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官爷,小的知错了,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王老八缩着个脑袋、驼着背笑嘻嘻地说道。
“哼,我们走!”
说完他就带着十几个官差离开了。
这个官差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刚刚螺姒现身的时候躲得比谁都远,吓成了个孙子,风险一过他就立马往自己头上揽功,朝廷要都是这样的人当差,那大明还能长久吗?
王老八又站在地里发了会儿呆,然后问倪浩:倪先生,“你看现在我这块地应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还是和原来一样,你把地交给我就行了。”
“啊这,可是……”
“可是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块地以前是那个什么地方的首领手上的,她如今都回来了,我们再占着人家的地恐怕不好吧?”
“我说你王老八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现在这情况一穷二白的,就指望这块地过活了,要是没了它,你吃什么呀,喝什么呀?”
“唉,说的也是啊,这块地就是我的心头肉呀,没了它,我只能上街要饭去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真去要饭的,把地给我,剩下的事情让我来解决就好了。”
“你当真?”王老八不太敢相信倪浩说的话,“首领神那边怎么交代呀?”
倪浩摩挲着下巴,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猜想,螺姒首领她不一定就是要来收回她的地,也可能有别的目的。”
“别的目的?”王老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那还能有什么目的啊?”
“或许,她是想要帮助我们。”
“帮我们?”
“准确地说,是想帮助整个大明的百姓。”
王老八挠着头说:“这我咋看不出来呢,你说这个螺丝首领她老人家成天钻在地底下,不见光不见风的,她怎么去帮整个大明的老百姓啊,难不成窜到每户人家的院子里给每户人家多结出几个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