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去金萱堂寻了大金姨娘说话,随即便向谢慕林禀报了事情经过。
她道:“当时蜜蜡直接把匣子塞进了卞大姑娘的丫头手里,我不好当着人家的面抢回来,又不知道匣子里装的是些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卞家的人带着匣子走了。不过我随后去问了金姨娘,三姑娘是仓促间寻了只匣子,胡乱塞了一对点翠珠花进去,充作给卞大姑娘的念想的,要紧的是三姑娘又匆匆写了张条子夹带进匣中。金姨娘曾经瞟过一眼,只可惜三姑娘防范得紧,她只看到一个日期,是二月初六,想必是要约卞大姑娘相见,但约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
谢慕林听得皱起眉头,倒也没有埋怨香桃什么,她知道香桃已是尽了力了。
谢映慧闻讯赶来,一进门就正好听到了香桃的话,气愤地说:“我就知道三丫头定会作妖!那卞家的丫头也是蠢笨如猪,一次又一次地上三丫头的当,他们家也不知道是如何教女儿的!”
谢慕林安抚她说:“大姐别担心,我们看好了三妹妹就行了。过几日她就要随我们回老家,就算她想搞事,这么短的时间里,又能搞出什么来?程笃如今病得厉害,根本不可能外出见人,卞家人更是决定不了外孙的婚事,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谢映慧只是冷笑:“天知道三丫头那副胸有成竹、死不悔改的模样,是哪里来的底气?依我说,索性别让她有机会出门,最好连卞家人上门都别理会了,更不能放她去见卞家女儿,看她还如何能作妖!”
谢慕林想了想:“三妹妹与卞大姑娘约了在外见面,时间恰好是在承恩公夫人出殡当天,却不知道地点是在哪里?”
谢映慧说:“这还用问么?她特地跟我们提议,早些赶到报恩寺外住店,自然是约在寺中见面。那报恩寺地方大得很,时常也有官眷前去烧香礼佛。三丫头跟卞家混了几个月,想必知道把他家的人约到报恩寺去并不难。到时候哥哥与我都不得空,你兴许也要陪我到寺里去,除了她的生母,就没人看管她了,她正好偷摸着行事呢!等见面之后,她就可以再哄骗卞家助她攀附程笃了,兴许还要再次厚颜无耻地赖在别人家不走!
“依我看,既然三丫头不肯跟我们走,索性就别让她靠近报恩寺了,过两日派下人把她直接送到码头附近安置,多派几个人看管。等事情完了,我们与大哥去码头捎上她,直接登船离京,岂不省事又省心?!”
谢慕林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多派几个人守着她,最好连金姨娘与蒋妈妈都叫上,省得几个丫头婆子压她不住,叫她钻了空子。”
谢映慧冷笑:“那是自然,叫咱们家负责押送大件行李的下人都跟着她走,看紧了门户,绝对不许她出门!本来这才是正理,若真带上她去送外祖母最后一程,没得叫我恶心!我若不是肩负着长姐的责任,谁耐烦跟这种没脸没皮的贱蹄子纠缠?!等回了老家,我把人交给你们太太,就再也不管她死活了!”
谢映慧气冲冲地离去,谢慕林与香桃对看了一眼,都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姐妹俩简单吃了一顿午饭,连午睡都免了,迅速带人收拾了行李,分派了下人的职司,终于赶在太阳偏西之际,坐上了出门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