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犹豫了下,才道,“娘娘,方才傅相爷便说话,若是娘娘没空的话,他便在外面等着,等到娘娘忙完。”
夜后闻言眉头紧皱,这个傅基早猜出了她会推脱不见,居然还敢这么说,看来她是不想见也要见了。
“带他去正殿,本宫稍后就来。”
“是。”
傅基在正殿里等着,心里早已经心急焚,面上却是半点急色也没有端坐的等着。
“傅大人。”夜后走了进来。
傅基起身给夜后行礼,“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夜后走向正座上坐下,“傅大人请坐。”
如今他是琛儿在朝中最大的支持,即便是心里不耐,面上却还是要做足的:“傅大人来可是为了前些日子送到本宫身边的那个女人?”
傅基点头应声,“确是因为她,皇后娘娘,不知她是何时不见的?”
“前日夜里,看守她的宫女睡着后醒来便就看不到她了。这两日本宫一直让人四处寻人,可是半点消息也没有看到,所以才让人去通知了你。”夜后说,“说来也是本宫的过错,若不是那宫女看管不严,也不会让将看丢了。”
夜后本是以退为进,可没想到自己说完这话后,傅基倒没半点客气之话,只道,“那皇宫娘娘有没有派人搜过其他娘娘的行宫。”
搜宫?
夜后微皱眉,“没有一个正经的理由,本宫哪里能说搜宫就宫的。”
傅基听出了夜后的不悦,语气微软道,“下官已经让要问了,皇宫守门的侍卫说这两天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宫,而且据登记薄上看来,出宫的也并没有任何宫女。是以下官猜测,她虽然从娘娘的宫里逃了出去,但肯定是逃不出皇宫的。此时应该在宫里的一处地位藏躲着。若是娘娘让人搜宫,必能搜到那女人的。”
夜后语气不快:“方才本宫就说过了,本宫即便是贵为皇后,可也不是说能搜宫就能搜宫的。”
傅基自然不可能因为她这个说辞就放弃,若是那个女人真的不见了,别说是控制傅博,只怕他还会被傅博反噬:“其实这个很简单,皇后娘娘只要说,自己的贴身物件丢失了,以此为借口,搜宫便就合情合理了。”
这确实是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因为贴身物件丢失就闹的搜宫,闹的整个后宫不得安宁,皇上心里定会对她有所抱怨。如今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是越来越不如从前了,这么一闹,只怕还会更低。
“傅大人,一个女人而已又哪里值得这般费神。”夜后道,“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大搜六宫呢?”
“皇后娘娘,那并不是一个不重要的女人。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臣也不会求皇后娘娘帮忙看着了。”傅基语气生硬,“臣明白皇后娘娘是怕这么一闹,失了圣心。其实,以娘娘现在在皇上心里地位,这点圣心丢不丢的也已经无所谓了。”
夜后闻言气愤的瞪视傅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盛怒的夜后,傅基却没有半点在意,“可是皇后娘娘,你应该为三殿下想一想。他如今在前朝的声望不可没有。若是没有臣的支持,三殿下怎么压得了五殿下一层。”
夜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傅基,“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傅基起身,对着夜后行礼:“臣不敢,只是那个女人对臣来说很重要,所以还希望皇后娘娘能够帮忙找到那个女人。”
看着跪地的傅基,夜后心里气恼不止,他嘴里说着不敢却仍是在威胁她。他威胁她,若归也不帮忙将那个女人找到,他便不能支持琛儿了。
夜后愤怒的看着傅基,朝中上下的人都说,这傅基是一条毒蛇,若是出口咬谁,谁必毙命。她一直很庆幸,这条毒蛇是她们所养。只是没想到,原来这毒蛇有一天也会对她张开嘴。
傅基再次出声道,“求皇后娘娘成全!臣在前朝定会全力支持三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夜后听着傅基说完,被傅基一步步的逼着,最后却是没办法唤道,“齐嬷嬷!”
齐嬷嬷走了进来,“娘娘。”
夜后伸手将头上的凤凰发簪拿下,放到了衣袖之中,“你可有看到本宫的九凤簪?”
齐嬷嬷看了眼夜后衣袖,接着摇头道,“奴婢没有见到。”
“那还不快去帮本宫找,那九凤簪是本宫受封皇后,由太后传给本宫的,是身为皇后的信物怎么能丢!”夜后大怒道。
齐嬷嬷忙道:“是,奴婢这就让人去找。”
“给本宫仔细的找!每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这后宫里的人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本宫的九凤簪都敢觊觎,看来这后宫的风气本宫也要好好的整顿整顿了。”
齐嬷嬷听夜后这般说,心里也明白了,“是。”
齐嬷嬷离开后,夜后才看向一边还跪着的傅基:“这下你满意了?”
“谢皇后娘娘。”傅基说,“若是有那女人的消息,还望娘娘立即派人告诉臣。”
夜后冷冷道:“那是自然,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去吧。本宫还要好好的找找本宫的九凤簪。”
傅基起身,“臣,先前告退。”弯子身子恭敬的退出了行宫里。
傅基刚离开,夜后便气的拍桌而起,“好大胆的一个傅基,居然敢威胁本宫!如今要不是发的什么要用他,才不得不这么做。等以后,刀琛儿成了大事,这样的人也用不得!”
出了行宫的傅基也很恼恨,他知今日威胁皇后是走错的一步。他追随三殿下是为助他成大事,他日他若真的坐上那个位置,他必然更是荣耀加身,可如今他这般做,只怕三殿下与皇后会与他生出嫌隙。以后,三殿下只怕不会如现在这般重用于他,即便是重用他,心里对他也有一层防备。
可如今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若是没了那个女人,他不仅控制不了傅博,只怕自己还有危险。
第一次,傅基感受到了事情不受掌握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