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夜思天便早早的起了身,穿好前一晚便准备好的衣服,半眯着眼睛透过铜镜看着正在为自己梳妆的笑笑道,“爹不是说皇上要临近午膳才会来吗?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我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笑笑一边替夜思天梳妆一边道,“因为这是王妃交待的,不如过会你直接问王妃吧。”
“算了,不问也知道,这是以天子的敬重。”夜思天瞧着铜镜里的自己:“皇上来府里做客也算是安抚?我倒觉得是一种折磨。”
笑笑闻言忙出声提醒:“天儿,这样的话别乱说。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又要惹出事端了。”
“我知道,我也只是在你面前说说。”夜思天不乐意道,“到了这京城里啊,连说话都要小心,是真的累。在洛城的时候,最喜欢出门了,可是在这里,出去了还要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什么,被有心人听了去,惹了事端,这样一比较,京城再繁华我也还是喜欢洛城。”
夜思天说着,笑笑就听着,笑笑其实很喜欢听夜思天说话,看着她总是这般生动,快乐,她总觉得自己也能快乐一些。
“好了。”当夜思天说到准备去跟长公主要一份在学院里差事时,笑笑也帮夜思天梳妆好了。
夜思天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夸赞道:“这女子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天底下也只有你会这么没羞没躁的夸自己了。”伴随着声音,韩墨卿走进了内室。夜思天起身,看到韩墨卿故作一脸惊讶,“这位女子怎的这般美丽,真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出你的一分美丽,难不成是仙子下凡?”
韩墨卿被夜思天逗的直乐,伸手轻敲她的额头,“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没正经,过会皇上来了,你可不许这样。”
夜思天抱着韩墨卿手臂,顺势靠在她的肩上,“娘亲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韩墨卿其实对夜思天倒也是放心的,“来,站好了让我看看,这身衣服是否合宜。”
夜思天站直了身子,双臂张开展示给韩墨卿,“这件衣服是昨晚雪阡姨特意交待的,怎么可能不合宜呢。好了,娘亲,我有些饿了,我们可以去用早膳了吗?”
韩墨卿白了眼夜思天,“你啊,醒了就叫饿,上辈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投胎了。”
“饿死鬼投胎的!”夜思天笑说,牵着韩墨卿手往外走去,笑笑也随后跟上。
用完早膳,临近午膳时分夜帝也到了,此次夜帝也算是低调出宫了。除了必带的侍卫外,也只带了身边的进宝公公随行。
“臣,携全府恭迎皇上。”夜沧辰领着夜府的人迎接夜帝。
夜帝亲自伸手上前扶起夜沧辰,“皇叔不必多礼”看向夜沧辰身后跪着的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皇叔,今日,你我师叔二人只论家常,不管君臣。”夜帝看了看四周,“自从皇叔离开京城后,朕也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到这个夜王府里来了,今日一看竟与十几年前一般无二,一时间倒想起了很多以后的事情。”
“皇嫂在世之时,一直帮忙照看着夜王府,保持着夜王府一切如旧,臣回来见了也是没有半点陌生感。”夜沧辰回道。
“母后对皇叔的事情一向都很上心。”夜帝说着便往府中走去,夜沧辰也跟在其后。
一行人走到了前厅,雪阡领着下人将早已经备好的茶送了上来,夜沧辰道,“这茶叶虽然比不上宫中的是名贵却也是臣在洛城时亲手种植,采栽最后炒制的,喝起来倒也是另有一番滋味。”
夜帝闻言显得很感兴趣:“听起来倒是很有趣。”说着喝了口茶,“恩,闻着香,喝着比起平日里喝的茶也多了丝甘甜。”
“皇上不嫌弃便好。”夜沧辰说。
夜帝放下茶盅看向夜思天道,“天儿,前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朕也在派人查,等查出幕后人时朕许你随意处置,还希望你心里不要怨朕才是。”
夜思天起身,对着夜帝行了个礼道,“皇上言重了,皇上当时若不是那般做,定会被人诟病皇上偏坦皇亲的。狡滑的是幕后做这件事的人,臣女若真的对皇上心生怨恨那便也是臣女的不懂事了。”
夜帝方才的话自然也只是给夜思天一个面子,这会她这般的懂事倒也让他很是开心,看着夜沧辰道,“还是皇叔会教孩子,看天儿如此懂事。不像朕的几个儿子整天里吵吵闹闹的,让朕没个安宁。”
“皇上还是别夸了,她平日里可没少闹腾。殿下们是因为国事有争议也是正常的,也都是想为皇上分担而已。”这便是君臣之间的对话,每听一句话都要揣摩圣意,每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当真是累。在洛城的十几年,再回来,他也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