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潼有点懵,之前对流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华堂异彩披锦绣,良辰美景笙歌奏,各位亲朋,秋光正好,欢迎共同见证一场人间喜庆!”一边说着,司仪阿潼盯着明伦的眼睛,试图获取一点提示,“良辰已到,乐手笙箫鼓乐齐奏祥瑞之声!”
可明伦被戎容掐着胳膊,半点儿也不敢示意,只能硬着头皮被她挽着朝前走。
“玩儿真的啊?”姜河说着就要站起身。
黎倩一把拉住他,“急什么呀,新郎都不急,你急什么。”
姜河:“……”明少急不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池哥要是来晚了,这戎小姐真嫁了别人,遭殃的一定不止他一个!
“一条红丝绸,两人牵绣球,三生月老订——”司仪阿潼咳嗽了一声,“新郎官,红绸给新娘啦!一生一世一双人,红绸两端永不丢!”这一牵,可就不能换人了!
明伦手里拿着红绸,递给戎容也不过左手挪到右手的工夫,他看着小丫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明显是憋着一口气。
戎容抬眼,大眼睛里雾气森森。
一轮博弈,她居然输给了池弥那头倔驴……算了算了,谁让她心胸宽广不跟臭男人计较……不抢就不抢吧,反正她知道他就看着呢,西装都送来了不是吗?
一边想着,戎容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从宾客的角度看来,就仿佛是戎容让开一点距离准备去接明少的红绸。
姜河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正要不顾黎倩拉他站起身,就听见一前一后,两声木门作响。
花园东西两扇门,几乎是同一时间被人推开了。
一边,是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正被喜娘扶着手。
另一边,则是趣÷阁挺的白色衣服,黑色西裤,宽肩窄腰……凤眸带怒的年轻男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哪一出?
戎容的目光落在拱门下肤色冷白、眼底带着薄怒的男人,刚刚还打算认输的心又雀跃起来,小脸一歪,伸手就要去接明伦递来的红绸。
“戎容!”低沉的男声中止了她的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池弥长腿阔步,越过观礼的亲朋,一手擒住她纤细的手腕,凤眸之中倒映着她狡黠的笑脸。
哪知戎容笑眯眯地对司仪阿潼说:“伴郎到啦,可以继续了。”
池弥长眸微眯。
阿潼这才如释重负,声音洪亮,“红娘牵红线,姻缘一线牵!新娘过鹊桥啦——”
那边厢中式华服的新娘子这才被牵着过了小桥流水,走到明伦身旁。
戎容接过明少的红绸,轻轻放入新娘子手心,握紧,轻声说,“宛月姐,明伦若有半点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让池弥往死里揍。”
新娘子笑得霞帔乱颤。
明少则是黑了俊脸,有没有搞错啊?从小一起长大的是他和戎容,怎么胳膊肘都都往外拐?还有,他的媳妇他自己疼,跟那个打拳的破小子又有毛线关系!
可戎容才不管,将程宛月交到明伦手中之后,就双手一环,抱住身边男人的胳膊,心情无比愉快地观礼了。
婚礼还在继续,戎容看得津津有味,半晌,才注意到被自己挽着的男人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话。
“……干嘛啦?板着脸,丑死了。”
还是不说话。
戎容心虚地晃了晃他的胳膊,“宛月姐是我介绍给明伦认识的,我是红娘哎,红绸由我给……不是很正常嘛!”
池弥看向远处的一对新人,沉默不语。
这下,刚刚还志得意满的戎小姐心里七上八下,连着戳了他的手臂、后腰好几下,他都不为所动,反倒是肌肉结实,戳得她手指甲都疼。
戎容终于垮下小脸,“行了,是我不对好了吧……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远处,司仪的声音传了过来,“——礼成!”
一直不动如山的男人总算低头看她,顺便握住她凉凉的小手,“婚礼看完了,该办正事了。”
戎容错愕,正事?她今天的正事就是逼着他出面要人啊!虽然没想象中踢馆抢亲那么拉风——但,真的够了!铁青着脸的池弥……好吓人哦QAQ
池弥也不等她再回答,牵着人转身就走。
戎容穿着细高跟,刚走两步就一声低呼,腰刚弯下还没摸着脚踝呢,身体一轻,已经被人从膝后腋下抱了起来。
池弥抱着她,大步流星地穿过了明氏祖宅。
戎容抬眼,看着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凌厉而性感的下颌弧线,恨不得勾上去咬一口。
池弥的车就停在巷口,他俯身凑近拉开了门,将怀里的人放在副驾驶座上,又顺手直接扣死了安全带,一番过程里完全没说话。
等他发动了车,戎容撇撇嘴,“你要带我去哪儿啦,我还没喝喜酒呢。”
池弥目不斜视,“两顿并一顿吧。”
“……什么意思?”戎容后知后觉地追问,“你这是往哪儿开?”
“民政局。”
“干什么?”
“结婚。”
要不是安全带绑着,戎容差点儿没从座椅上蹦起来,“开什么玩笑?”
池弥侧过脸看她,凤眸幽暗,唇角微微勾起,“你看我哪里像在开玩笑?”
“可你都没有求婚!”戎容觉得,自己好像,矫枉过正了……“而且,结婚要户口簿和身份证!都没有带……”
“打开手套箱。”
戎容将信将疑地打开了副驾驶座前的抽屉,入目就是褐色封面的户口本,还有她那个照片**的身份证,“你从哪弄来的。”
池弥耸肩,“谁让你回国后就住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