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季节,柳迹竟吓的满头是汗,他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脖间感觉着利剑的冰凉感,他甚至觉得,连他身体里的血都变的冷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属下,属下知错。”
“知错?”傅博看着柳迹,“你觉得你命能免抵得上刺她一剑。”
说着便移开了放在他脖间的利剑,柳迹连连求饶,对着傅博不停的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傅博冷眼看着苦苦哀求柳迹,没有半点动容,只将长剑扔到他的面前:“这命,我饶了你。”
柳迹闻言,忙磕头谢罪,“谢主子饶命,谢主子。”
傅博却又道:“我饶了你一条命,但那一剑我却不得不跟你算。柳迹,那一剑你觉得我该跟你怎么算?”
柳迹面色惨白的看着傅博,傅博冷冷道,“那一剑该怎么算,你自己说。若是让我不满意,你这命我看也不必留了。对了,你是哪只手刺的她?”
柳迹一直以来都是双手用剑的,是以,傅博才会问这样一句话。
跟了傅博这么多年,柳迹自是知道自己主子的偏执与冷血,他说这样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柳迹左手握住剑柄,执起利剑,深深吸了口气,便没有半点犹豫的向自己的右臂挥去。
“啊!”
随着一声惨烈的叫声,他的右臂整只被砍落。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血腥味,柳迹痛苦的躺在地上哼痛着,未受伤的手紧紧的握住伤口处。
傅博看了他一眼,从他那只断臂上跨了过去,出了门对门外的侍卫道,“给他叫大夫。”
“是。”
屋子里被剧痛折磨的柳迹听到这样的话嘴角只露出一抹苦笑,这命保住了还是要再继续效命的。
傅博出了门便让人准备了马车,准备去寻姻访看一梦。
她现在还怀着身孕,又受了伤,不知道情况如何。走到院中时,曲宁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夫君!”
被叫住的傅博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曲宁晗,她比一梦早有身孕近两个月,这个时候,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只是在冬日厚厚的衣服下,不仔细看是看不清的。
也因为一梦怀了身孕,傅博才意识到曲宁晗这段时间以来的怀有身孕的辛苦,所以对她的态度也稍好了一些,“有什么事情吗?”
“夫君,明日是我娘亲生辰。虽只是个零散生辰娘亲也说了,不用特意回去。但是我想着,能回去一趟还是回去一趟的好。”曲宁晗说。
傅博点头,“恩,你想回去就回去,不必特意跟我说。明日回去记得多备些礼。”
曲宁晗闻言,愣愣的看着傅博,傅博见她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曲宁晗被他这般一问,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他不知道,她跟他说这样的话的意思是,他与她一起回去,而不是她一个人去。
看着不说话的曲宁晗,傅博面上泛起一丝不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见傅博说完就转头要走,曲宁晗动了动唇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口。
而这个时候,傅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傅博便快速走了过来,“大哥,你刚好在家,我有事问你。”
傅博心里还担心着一梦的情况,只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傅瑜拦在傅博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大哥你是不是去那个女人处?你说,那个女人有身孕了是不是?”
身后的曲宁晗闻言,脸上的血色尽失,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砸到般,又痛又深。
傅博闻声停下了脚步,“你从哪里听来的?”
一梦有身孕这件事他吩咐过,在胎相稳之前,都不许乱说。
傅瑜道,“你别管我从哪里听来的,你就说是不是?那个女人是不是有身孕了?”
傅博不说话,傅瑜怒意,“大哥!你怎么能让那个女人怀有傅家的孩子?她是什么身份?她配吗?”
“傅瑜,小心说话。”傅博不满的看着傅瑜。
傅瑜见傅博还为一梦说话,心里就更不开心了,“大哥,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她一个青楼女子,就算是清清白白的跟着你的,可是在那里面的人,谁会瞧得起,她连进傅府做个丫头都不配,怎么配生下姓傅的孩子?这件事若是让爹爹知道,你觉得爹爹会同意那样的女人生下他的孙子吗?你有大嫂给你生的孩子还不够吗?那个女人,你若是喜欢养着就行了,为什么要让她给你生孩子?”
傅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数。”
“你有数?你要是有数,你会让她怀了身孕?”傅瑜道:“大哥,你……”
“好了,够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傅博对傅瑜道,“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在爹的面前乱说就行了。”
“可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