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岳在韩墨卿的帮忙下将雪纤背了起来:“那我先送她回去了。”
韩墨卿将雪阡扶好后点头道,“去吧。”
待白成岳离开后,韩墨卿想到方才雪纤说的话,便出了营帐去问方才处理尸首的人。这会时间应该先将人放到一处,到了晚间的时间才会送到边城界埋下。
韩墨卿得知尸体暂时存放处后,便独自走了过去。放尸体的营帐外并没有人看守,当然也不需要有人看守。
韩墨卿进去后掀开盖着的白布,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了一缕的头发。他们这种没有军阶的,死后是无法将他们尸首运回去的,只能埋在边城界边。韩墨卿将头发放入带来的香囊里。到时候,便将这个香囊与抚恤金一起带给他的妹妹吧。
“对不起,没能救你。你的妹妹,我会托人照顾好的。”韩墨卿将白布再次遮盖上。
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右脚踩到了什么,她停下,移开右脚弯身去捡被踩到的东西。
这是?一块腰牌?腰牌不大,韩墨卿拿近了些,才看清上面的字,“元”?!
这是契烟兵的腰牌?可是契烟国的腰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韩墨卿想到某种可能,疾步离开向主营帐走去。
临时被叫回来的凌崎走进主营帐后,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异常的疑重,看向一边的白成岳:“这是怎么了?”
白成岳指着议事桌上的东西,凌崎顺着看去,一块牌子?他不解的捡起,待看清了上面写的字后,惊讶的抬头:“这是契烟兵的腰带!?”
白成岳点头,凌崎这下算是明白为何大家的脸色都这般难看了。
“契烟国应该是还没确定,若是确定了只怕不会这般风平浪静了。”
夜沧辰看着白成岳手里的腰牌,“或许之前还在怀疑,但是这腰牌的主人回去以后,只怕就不只是怀疑了。”
凌崎闻言,脸色变的更为凝重,确实如此。这显然是怀疑了以后来查看的,“这腰牌是在哪里捡到的?”
“今日刚死的将士身边。”韩墨卿回。
那便糟糕了,“我这就去下令,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这时候并不是很好的开战时刻,若是那一百三十二人救不回来,到时候只怕对方便不战而胜了。”这一百三十二个生命代表的还有军心以及势气。对于本就在军力处于弱势的他们来说,这两项太重要了,韩墨卿看向夜沧辰道,“能不能想办法再拖延会时间,凌崎那里再抓紧一些时间,看能不能再发现跟那只鸟一样的鸟。我总觉得,这只鸟不是偶然。”
凌崎道:“现在的关键是,要怎么拖延时间。只怕契烟国那般已经发现了我们这里的事情,已经准备发起进攻了。”
夜沧辰摇头,“暂时还不会,元嵊那个人太多疑了。不是他自己亲眼看见的,他只信一半。我猜,那个人只怕会找机会来亲眼看看。而这个时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今晚。”
“你是想到什么办法了?”韩墨卿看向夜沧辰。
夜沧辰看着韩墨卿:“一两天还是可以的。”
凌崎闻言忙问道,“什么办法?”对他们来说,别说一两天,哪怕是半天都是宝贵的。
夜沧辰道:“他即怀疑,我们便让他亲眼看到我们营中,全是病患的事实。”
凌崎眉头微皱,“你这意思是?”
白成岳意识到夜沧辰的想法后,赞同的点头,“真真假假,越真越假,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到时候只怕不敢轻易的出手了。”
“不过”夜沧辰想的并没有那般乐观,“他是直接发兵还是本人亲自再确定一下,我并不确定。应该说,我只有五层的把握,他会再来确定一遍。”
凌崎闻言道,“那我们便要做好两手准备。但是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会在今晚动手。”
“确实如此,对我们来说时间是宝贵的,对他们来说也是如此。离我们援兵到达的时间越短,他们的心里也越着急。若是不在援兵到来前将靖良城攻下,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利的。”夜沧辰看着众人道,“这一次,就赌一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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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整个夜玺国的大营都很是平静,每个人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是这平静下的每一个人都心惊胆颤的提防着。
穿好了夜行衣的元嵊在越过第二道夜玺国的防卫后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以比他们少一半兵力跟他们对战却从未让他们占到什么便宜的夜玺国大营不该是这般的好入的。他不相信,他的敌人会在防卫上这般松懈。这样的情况也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他们是故意让他进来的。
元嵊慢慢的警惕,夜沧辰是知道他今晚要来?他为何会被爆露?
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的元嵊犹豫着,是不是该离开了。若是自己真的被请君入翁,在父皇那里可就不好交待了。想着要离开的元嵊看向不远处的夜玺兵营中。一切都很正常,只除了……在营帐中来回走动的人,从走路看来,都是无力的。
此时,从一旁走出一堆人。其实有两个抬着单架,单架上躺着一个人,看着很似痛苦的扭曲着,他们急忙忙的抬着人走向另一个营帐。
看着眼前的一切,元嵊慢慢的退开,仍是如来时一般轻松。对方故意放他入营的猜想更加强烈了。故意让他入营,甚至故意放他离开,甚至不对他出手。那么,他所看到的,也是他们故意的给他看的?
故意给他看到他们确实如他们所怀疑的,无名的毒在营中蔓延着,将士们深受其苦,让他放心的出兵,然后给予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