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六月份以来,天气越发热了,白悦溪最近有些焦躁不安,夜里也不得安眠。周围的人都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了,瑶瑶甚至还以为白悦溪在绮兰花会上遇见了心仪之人。
白悦溪比瑶瑶大一岁,今天刚刚十七岁,可是看起来比瑶瑶沉熟稳重多了,行事有度,举止大方,一看就是受教于名门望族的大家弟子。
她最近明显有了心事,做事都心不在焉,连月如霜都注意到了。
月如霜把白悦溪叫了进来,问道:“你最近到底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公子,需要我为你提亲?”
白悦溪哭笑不得,说道:“大人,是不是瑶瑶跟你胡说八道,我最近烦恼什么,您还不知道吗?”
月如霜挑了挑眉,“我知道?”
白悦溪不由跺了一下脚,她罕有的起了些小脾气,急道:“我跟你说过的,我们族长联系上了巫族九脉,其中巫族贺氏,巫族水氏,巫族秦氏,巫族兰氏愿意到您麾下,这几日他们的使者就要进永宁了。”
月如霜听到这,“哦,这事你的确跟我提过,可是你着急什么,难道你们巫族白氏与他们有什么陈年恩怨?”
白悦溪叹道:“巫族九脉自大周灭亡后,已有三百余年没有再见过面了,就算有什么沉年恩怨也已经是过往云烟。我从没见过其他巫族中人,担心他们见到大人后礼仪不周,发生什么不愉快。”
月如霜一边听白悦溪说话,一边翻着一本古书,淡淡的道:“你放宽心了,我这个人的脾气一向很好,不会与前来投奔我的人发生什么不愉快的。”
月如霜说自己的脾气很好,顿时让白悦溪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
回想当初,月如霜抱着一只狐狸闯入富安镇,发出“杀尽天下恶人”的狂言的时候,可没见她脾气怎么好。
白悦溪曾听说书先生讲过江湖上有杀人不眨眼的剑客,可是直到亲眼见到月如霜杀人之时,她才明白“杀人如麻”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
她认为对月如霜而言,杀人比吃饭和喝水都简单的多。
白悦溪担心巫族来人言语中冲撞了月如霜,被月如霜杀了,那可让族长千辛万苦连络巫族其余八脉的苦心做废。
月如霜的心思则转到了别的地方,她翻阅的书籍正好是一本史书,书中提到巫族在上古时是望族,在三百年前的大周也备爱尊崇,在大周灭亡之后被诸侯们四处追杀,东躲西藏,没了昔日的风光。
那神秘的老祖不知年岁,也不知其来自何方,师承何处,也许历史悠久的巫族能知道一些老祖的消息。
不管白悦溪如何心焦,太阳依旧起起落落,日子过了一天又是一天,在六月初五的深夜,除了值夜之人,太平园的大多数人已然入睡。
有两个不速之客已然到了太平园外,他们是一对兄妹,妹妹指着太平园高大的围墙说道:“哥哥,你瞧啊,好高的围墙,看起来比我们兴县的城楼都高呢!月公主一定是个有钱人,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进了园子一定能吃饱。”
哥哥有气没力的说:“我们先在外面找个大树睡一觉,天亮以后再想法子进太平园。爷爷叫我们一定要保持巫族的风度,不能搞的像是乞丐一样,上门就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