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平沉吟了片刻,轻轻启开柜门,里面有一个暗格,拿出钥匙将暗门打开,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
魏和平捧着木盒放在安宁面前,小心翼翼打开外层的牛皮纸,露出里面一个明黄色的锦盒。
“这是……?”安宁脸一僵,还……还真有手札?
他扫了她一眼,“对,这是这批宝藏的主人留下的手札!”
他眸光濯濯,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宁心口一颤,不知为啥,只觉呼吸都紧了。
她屏住呼吸,慢慢打开锦盒,里面装的是一沓发黄的纸,很脆,仿佛风一吹,就会化了去。
她将手札小心打开,一行娟秀整齐的隶书小楷映入她的眼帘,
“时事多艰,人祸连连,岛国军入侵,山河飘絮,国土凋零,未尝不惶恐叹息。
吾夫平之,毅然从军,吾亦不能苟且。祖辈勤勉,积累财富无数,金银可做军资,古董无价,不可让其毁于歹人之手!故,将祖上累积之珍玩古董,归藏于盘山深处。待,他日战事胜利,再请出见天日!”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安宁很震惊、也很悲怆,只觉胸口怦怦的,竟有些喘不上气。
她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略去中间段,又匆匆往下看,
“……若我夫妇不归,魏氏族人可认领,若无族人认领,拾此珍宝者,当好生待之!我等,甚欣慰。”
魏和平说得大抵不错,安宁使劲咽了咽口水,手札最后,“魏氏媳,安宁顿首,1938年春。”
安宁??
这份手札的主人,叫安宁?她能当机立断、筹谋长远,应是名门闺秀。
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同名的人何其多?
可,那字迹却那么眼熟……?
魏和平特意让她看,是在暗指什么……?
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不一会儿,额头冷汗涔涔,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充斥了她全身。
就像被人掐中命门一般,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种无力感,安宁心里慌极了,一把拽住他的手,“我……我很难受……,你……帮帮我……”
话没说完,她昏了过去。
“阿宁!”
魏和平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
她双眸紧闭,眉头紧蹙,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沁出,脸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和平心疼不已,将她拢入怀中,喃喃说道,“阿宁,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安宁姑娘昏倒了?”
正在这时,庞勇恰好走进来。
看到了这一幕,庞勇不知说啥好了,“少爷,她……?”
魏和平很懊悔,眼眶泛红,“我不该这么逼她……只是想让她早点想起以前……”
“少爷,让安宁姑娘先休息吧,”庞勇忧心衷衷,脸上是焦虑的神色,“我找你有些事要说!”
魏和平点点头,拉过毯子给安宁盖上,轻轻关上门,随庞勇来到隔壁屋。
“赵安宁的事,您少参和的好!”庞勇一脸严肃。
“你去了赵家庄?”
魏和平黑眸一闪,“安宁的奶奶,真是我姑姑魏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