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丁芳认真地点头。她若不回,丁芳自己一人没法将这车山货拉回去。
“你快去快回噢!”
“好,我就看一眼,”安宁连跑带颠地朝大柳树放向走去。
用不了几分钟,安宁就来到了大柳树附近。
远远的,她就听到从赵家院里传来了噪杂声,伴随着各种尖锐的喊声和女人隐约的啜泣声。
赵家破破烂烂的、窄的不能再窄的院子,出现在她眼前。
不同于别人家的静谧,她家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安宁感觉不妙,心里一急,不由加快了脚步。
“安宁,回来了?”
安宁刚走到赵家破旧的柴门前,邻家大婶从赵家院里走出,看到安宁不觉一怔,急急说道,“快进去看看,家里出事了!”
安宁预感不妙,忙问,“大婶,我家咋的了?”
“我……不太清楚,……你妈……她寻死觅活的……都没人劝得了!”
赵秀娥在赵庄是响当当的泼辣,能让赵秀娥寻死觅活的可不是小事。
安宁一震,心里莫名急躁起来,越过邻家大婶进了柴门。
“哎呀呀,没法活了……,”赵秀娥坐在地上,眼泪糊了一脸,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扯着嗓子干嚎,“我的钱……全没了!不活了,我不活了!”
钱?……什么钱没了?
安宁心口一滞。
不会是……?
“六千元哇!天杀的!”
安宁心里咯噔一下,冲过去问,“妈,那钱你没存银行?或者,农合社?”
“我干嘛把那许多钱交给人家管?”
赵秀娥袖子一撸,擦了一把鼻涕,“人要是贪了、跑了……我……我找谁去?”
“有法律约束的,谁会贪图你这点钱!进去一回,不值得!”安宁没好气地接一句,耐着性子问,“你自己放得好好的,又怎会没的?”
“我放在里屋的储蓄罐里,……然后,就找不到了!”
“大壮娘,你真的有这么多钱啊?”
农村人有六千元,算得上小万元户了,村长持怀疑的态度,“整整六千块钱!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大壮娘真要有六千块钱早,你拿出来得瑟了,怎能不会让人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上了。
一高个男人夏唬道,“咱村委会的干部都被你忽悠到这,不就想整个特殊照顾?但,你也不能歪曲捏造事实,妨碍村委会办公!老实说,你到底想干嘛?”
“村长,我没撒谎,我真丢了六千块钱!”赵秀娥泪眼婆娑,抽噎着,“这钱,是高町矿的补偿款,我那死鬼男人用命换来的!嗷嗷啊,……我不活了,不要活了!”
院子里的人瞬间静了下来。
“大壮娘又在说瞎话!赵良一个临时工,怎能领到这么多钱?”有人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