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白记多生产,多发展,提高经济的话才说了不到一年呢,白记就被为难了,张秋田能不生气才怪。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张秋田握着茶缸,重重的砸放在办公桌上。
“这到底是哪个单位?敢这么胡来?真是吃了雄心豹子了!”
张秋田甚至怀疑,是不是哪一方看他掌管经济方面不顺眼,故意使绊子。
就在张秋田发火咆哮的时候,常秘书已经听到了原因,悄悄的退下差人调查询问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张秋田恼怒不已。
这小姑娘,一向聪明,怎么遇上这个事情,居然钻牛角尖里去了。
白曦用带着惊讶和不愿欠人情的语气说道:“张先生最近这个月不是挺忙的吗,我,再说了,我总不能拿我们村里的事情去烦您不是。”
“这事情,到底也是我考虑不周,采购了大量的白砂糖,这个时候再找您,不是要拖累您么,所以……”
顿了一下,白曦再次开口,语气似乎也带上了破釜沉舟,道:“所以,我就让船上的人把白砂糖丢海里了。”
“什么?”
“丢海里了?”
白曦:“是啊。”
“都丢了?”
“肯定啊!”白曦肯定的说道:“一袋不留!”
这一刻,张秋田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炸开了一样。
他张嘴想说话,却一时间气说不出话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张秋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只听他声音颤颤抖抖的,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呛着了,他咬牙切齿的开口:“为什么就……”
娘啊,他都说不出丢海里这几个字来,想起来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四艘货船的白砂糖啊,这得多少钱啊。
好不容易采购运回来,居然就这么丢海里了。
这哪里是一个败家能形容的。
白曦似乎也知道张秋田后面是什么话,只听她轻叹一声,声音低低的,不用看都知道她肯定很不开心。
“我也没办法,货船不可能一直在海里不进港,总是需要靠岸补充淡水和船员的生活物资。要是四艘货船上的白砂糖被没收了,可不就是坐实了白记有靠近资本主义的嫌疑了么。”
“不说那被关的二十几个村民,就是没人被关,这名头也不能落我们牛罗村头上啊。”
白曦声音又低下来一些,清甜的嗓音这会满是无奈:“我们村,上上下下可不少人呢。”
“东西没有了无所谓,我们有服装厂在,努努力再挣就是了,可人要是没了,那可真就没有了。”
张秋田顿时语塞。
他明白白曦的意思。
资本主义这个帽子的确很重,谁都不愿意被扣上,白记要是被扣上,不说食品厂了,估计连服装厂都要倒霉。
可他还是气的想要吐血。
只见他气的嘭的大拍了一下办公桌,震的茶缸里的半缸茶水就飞溅出来一些。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