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荒郊的电话亭里慢慢地钻出一个穿着宽大风衣的臃肿身影。
他先是警戒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人经过后,迅速地钻入停在路边的空轨车里,扬长而去。不过他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先去其他城市兜了一圈,停车买了个三明治填肚子,又十一点左右去酒吧坐了坐,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出门。随即空轨车又从另一条路线绕回了他工作的城市。
城市大多数的灯都灭了,只有路灯依旧孜孜不倦地照明。
车在路灯的中间穿梭着,很快来到别墅区,在一栋标着文宅的暗红色铁栅门前停下。
过了会儿,门静静地开了。
车穿过花园停在地下停车场。他下了车,顺着电梯往上走。这条路他走了很多遍,甚至比回家的路都要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走得格外心惊胆战。
上了楼,走道的灯都暗了,只有长廊尽头房间半敞着门,淌出一点儿光线来。
他快步走过去,推门而入。
一个老人正歪着头靠在单人沙发上,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凉透的绿茶。
“文老。”他轻轻地呼唤着。
老人突然睁开眼睛,精光四溢,紧紧地盯了他好半晌,才放松道:“哦。是昌路来了。”
宋昌路道:“您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很棘手吧。辛苦了。”老人坐直身体,又恢复了平时的威严。
宋昌路道:“并不很棘手,白英爵答应考虑。只是我回来的时候故意兜个圈子,打扰文老休息了。”
老人含笑道:“你就是细心,我很喜欢。”
宋昌路迟疑道:“文老真的相信白英铎吗?他会不会最后倒打一耙?”
老人道:“倒打一耙什么呢?人是他杀的。何况,我了解他。他有远大的理想,坚定的目标,他是个军人,不会轻易放弃理想和目标的。”
宋昌路道:“但对方是白英爵……他们兄弟的感情一直不错。”
老人呵呵笑道:“堂兄弟罢了。如果他真的顾念和白英爵的亲情,就不会让白英爵在许筑城的射程范围跳海。他既然走了第一步,就不会回头了。我了解他。可惜他进了军部,不然,我倒是看好他当我的接班人。呵呵,当然,昌路也是很好的。”
宋昌路原本还想说白英爵和关眠到底没有死在许筑城的暗杀下,但是看到老人自信满满的眼神,他将话咽了回去。以白英铎和他现在的立场而言,他说得多,反倒有挑拨中伤的嫌疑。
老人看他依旧绷着脸,笑道:“他动手是有条件的。我许诺他,等重光中将退下来之后,用一切资源为他提名。你知道,我做的许诺一向是算数的。我相信他是聪明人,绝对不会拒绝这样的大礼。”
宋昌路这才放松下来。他扪心自问,哪怕是对军部毫不感兴趣的自己,绝对无法拒绝这样的大礼。根据目前中将的人数和上将的年龄推测,白英铎三十岁成为中将,五十岁之前若没有不良记录就铁定可以成为上将了。上将一共只有三个名额――海陆空,成为其中之一的意义不言而喻。
盛安集团当家人婚礼现场变凶案现场这件事成为时下最热门最受瞩目的话题。政界商界新闻界等等都紧盯案件进展,四方压力如复利一般一小时六十分钟不断翻滚。
梁勤松在短短一天内,肩头已经扛了七八座珠穆朗玛峰。
他手下小朱顶着头乱发进来,“老大,局长让你五分钟后去办公室报到。”
梁勤松低咒了一声,“这都第五次了。没有进展,就算把我吊死在办公室也没用啊。”
小朱道:“你知道的,领导都喜欢用这种方法紧迫盯人。幸好他不是我女朋友,不然我早就踹了他。”
“你女朋友会不会每个月发你薪水?”
“她只会让我每个月上供。这样说来,局长还是有可爱之处的。”
梁勤松道:“少贫嘴。你头发怎么这么乱?鸡窝造型,很流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