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早朝之上。
与往常不同,文武百官早早的来到了勤政殿,却是大眼瞪小眼,鸦雀无声。
温映寒坐在轮椅之上,闭目养神,敏锐的耳朵却在听着周围的动静,包括身后不声不响的温钰澈,都在他的观察范围之内。
文臣之列,兵部尚书木延盛捋一捋长须镇定自若,时不时向温钰澈睇来一个只有他二人才能会意的眼神。
片刻。
太监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下,温映寒顿首。
待皇帝坐定,殿内文武百官三呼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今日早朝,有本奏来。”皇帝五十上下,留着山羊胡,狭长的双眸中炯炯有神与温映寒有几分相似,黄袍在身一抬手,尽显威严,宛若洪钟般的声音在殿内回旋,敲击着在场众人的心。
话音刚落,户部尚书蔡文成走出行列,手持玉圭,垂头高声道:“臣户部尚书蔡文成奏本要奏!微臣要弹劾太子克扣军饷,荐人失察!”
此言一出,当即在朝堂上激起一层层水花。
“微臣国子监博士李有明弹劾太子,在本次恩科考试中,与榜眼探花二位新科进士在未曾开考之时,在酒楼相会,有泄露考题之嫌。考试过后,太子派人找到微臣,威逼利诱微臣,要给两人开后门,微臣官微不敢不听太子钧旨,酿成错事,还望圣上降罪。”
“微臣兵部尚书木延盛,弹劾太子在皇太妃大丧期间,与人私通!并拐走微臣之女木辰夏,此外还派人半夜潜入微臣府邸,将微臣妾室孟氏掳走,现下去向不明!微臣请圣上明察!”
十几名大臣一一站出行列,不约而同弹劾温映寒。
弹劾内容更是五花八门,让人震惊。
不知为何,在场的文武百官之中竟是没有一人站出来为温映寒说话。
场面一度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声无息的硝烟,正在蔓延开来。
温钰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在心里暗暗想道:这一次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一听大臣们弹劾温映寒,面色越发的变得阴沉,一拍龙椅,龙目中迸射出一抹怒火:“太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经考察,直接认定了温映寒有罪。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而皇帝却没有丝毫觉着不对劲。
面对众人的弹劾,温映寒早已经以为常,拱手作揖垂头胸前,镇定自若道:“儿臣恳请父皇准予,让儿臣与诸位大人当朝辩论。”
“太子殿下,诸位大人们谁也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大家伙儿的眼睛都是雪亮雪亮的,太子殿下做人做事不仁不义,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私相授受官职,僭越皇权,利用本次恩科考试,与高中的进士们交好,意图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这些事情有证有据,太子殿下还想如何狡辩?”温钰澈冷言冷语,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让那些弹劾温映寒的人有了主心骨。
“三弟是说,别人说什么,为兄就要认什么,一如以前,任由他人往为兄的头上泼脏水,不论好坏,为兄都应该受着,一开口就是狡辩?”
温映寒微微一笑,饱含笑意的眼神直视温钰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