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闭口的混账,那不是你的种!”
孟家大哥也不是没得脾气,本就因为辛苦半天功夫写的奏折被废了而心中有气,又被康宁伯爷一来就这半般阵势到质问,还骂她外甥女,是个爷们儿就不可能还能对康宁伯爷笑脸相迎。
“要不是我的种我能这般火急火燎的来找你?那混账出去做了什么要命的事儿不知道不知道?”
“能有什么事?年前不是还给你送了好酒回来,你还宝贝得很,如今是酒也吃了又不认人了?”
做大舅哥的张嘴就怼回去,丝毫不跟他客气的,他都这般了还跟他讲什么客气,惯的他。
“你们下去吧,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
虽然心里嘴上都在埋怨康宁伯,但孟家大哥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当即就将在书房伺候的人挥退了,又这么吩咐了管家。
这期间康宁伯爷终于是安静下来,正好也给自己一个顺气的机会,并且还把桌案上他大舅哥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什么不得了的事就值得你这样?蓉儿向来是个有谱的孩子,她能干出什么要命的糊涂事来?”
闻言,康宁伯重重的哼了一声,坐到椅子里。
满脸都是哦怒火,“有谱?真有谱她能跑出去生个孩子?”
“蓉姐儿有孕了?”骤然得知这个消息,孟家大哥也惊诧。
“哼,哪里只是有孕,是已经生了,还是个儿子,正在祁城大办呢,生怕别人不知道。”
一说起这个康宁伯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准确的说是又气又怕。
有孙子了他能不高兴,但是现在这情况他能高兴得起来?
就在他又开始运气的时候,坐在桌案后面的孟家大哥猛然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案上,身体前倾向康宁伯。
“已经生了?儿子?
太好了太好了,大妹有孙子了。”
“好个屁,你想想个孩子是谁的?
那混账可是跟五皇子有婚约在身,还是陛下手定的。
她现在弄出个孩子,怎么办?
咱们怎么向陛下交代,向皇家交代?”
正高兴的孟家大哥猛然止住了笑容,应该是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这是个问题,这是个问题。”
接下来,书房中出现了诡异般的安静,两人在书房中各自转起了圈。
一个不注意,撞到了一起,然后各自摸着被撞疼的地方揉。
“唉,你是怎么知道蓉姐儿在祁城?还知道他生了儿子?”
孟家大哥也是突然想起来这个,先前是又惊又喜又怕的,脑子都不好使了,现在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康宁伯爷也顾不得这人是不是他大舅哥了。
“你是不知道,除了这个,那混账还干了不少要命的事儿。
京城的运河,四皇子的货,还有他的腿,都是那混账干的好事儿。
我也是才知道的,这不就派了人跟着她的商队这才知道她在哪儿。”
一连串跟炮仗一样,炸得孟家大哥头皮发麻。
不敢置信的看着妹夫,“你说的都是真的!”
“哼,怎么不是,就她身边的那个林杰,是她的奶兄吧?
他亲口承认的运河在他手中,这还能有假?”
说着,康宁伯爷突然想起来,“那混账身边的几个丫头叫什么名儿,孟春桃浪的,是月份吧?
她还另外养了一帮人,全是按照节气排的,现在运河的当家叫什么,雨水,还有个叫芒种的。
那给她在京城几个铺子送货的,领头的那个叫立春。
你听听,听听,这还不是她干的?”
越说越是气大,还不受控制的跺起了脚,手也捏得死紧。
顾自的又转了两圈,孟家大哥头皮发麻,“就算是运河在蓉姐儿手上,是她的人,可是四皇子那里怎么可能是蓉姐儿干的?
四皇子的货被劫已经是去年的事儿了吧,当时可是惊动的府衙的,连点儿线索都没发现,你怎么就确定是蓉姐儿干的了?
她为什么要劫四皇子的货?她与四皇子又没仇?
林杰也承认了?”
孟家大哥还是不信这些都是他那外甥女干的,虽然她是有些武艺在身,但绝对不是鲁莽之人。
无缘无故的,她为何要做出这等得罪四皇子的事儿?
况且,她与五皇子已有婚约,并且看两个还好感情还好。
当日伯府老太君过逝,五皇子还去吊唁,看两个孩子的样子也是好好的。
就在这时,孟家大哥猛然回头去看妹夫,“五皇子!”
对了,若不是为了五皇子,还能是为了谁?
“这孩子,糊涂啊。”
不管大舅哥感叹这个,康宁伯哼哼着,脸色十分难看。
“当初二位皇子受伤的事一直没个结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往后,那混账就住进了五皇子府上。
那些日子,肯定,肯定已经是,是做了好事儿了。
如今,她又出去生了孩子,这要如何跟皇家交代?”
这事儿的性质有多大,孟家大哥还是知道的,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既然蓉姐儿跟五皇子,那你说这孩子有没有可能就是五皇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至于四皇子是不是被劫匪劫了货物,又是怎么伤的腿,这事儿连皇家都查不出来,那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经大舅哥这么一说,康宁伯爷大手一拍脑门儿,“还真有可能,这得赶紧的去信问问那混账,千万得是才行。”
想到这个,康宁伯爷也把什么四皇子,什么运河都抛诸脑后去了,一转身就来到桌案后面提笔写起来。
俨然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也没有顾及身边还有主人家在。
不过这时候情况不同,孟家大哥也没有挑他理儿的心思,看着他写了信,虽然言辞之间就没有一句客气的。
“大舅哥,我这就回去了,有回信儿了再来找你。”
康宁伯爷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孟家大哥没留他,“你赶紧回去送信,我等着回信。”
在他这里耽搁一刻,信就晚送一刻,回信也就要晚一刻,自然不能耽搁。
康宁伯爷出来到前院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二舅哥,孟家二哥一回府就听门房说妹夫火急火燎的来了,心头又是纳闷又是着急。
没事儿他一般不来,又是这般的阵仗,恐怕事情不小。
一见着了妹夫张口就问,“除了什么事儿,这般着急?”
“二舅哥,你去问大舅哥吧,我这儿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我现在就得回去。”
一边说,康宁伯爷还一边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孟家二哥独自站在那里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