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等着看热闹的人最终是没有如愿,不过是几天之后,金阳帮收纳了那些没有银子买粮食的百姓,与他们签契书。
可不是卖身的契书,而是聘请他们的契书。
能干体力活儿的人全都去开垦荒地,修建水渠,女人和老人孩子就集中在一起做饭洗衣,给干活儿的汉子们送饭送水。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活儿,更是有专门的人记录他们每天做事的情况,做了多少事就得多少工钱,每日下工的时候结账。
这样不仅是保证了做活儿量,也是能保证只要是卖力做事的人都能有饭吃。
更是由逸王府出面,召集了南城各地的工匠们,在各地修建房舍。
工钱照给不说,还是一年半载都做不完的长期活计,至少是在这些房舍修建完之前,家里都不愁没有粮食下锅。
一开始是那些没有银子买粮的百姓,后来更是有不少的百姓加入。
干这个活儿跟干别的活儿有什么区别?都是养家糊口的活计,还能每天结工钱。
仿佛是一夜之间,整个南城都不同了。
全城上下齐心协力,干活儿都干得热火朝天。
这是所有人看得到的地方,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批一批身强力壮的人被送往南城各地。
征兵,向来是最难得事。
战场上刀剑无眼,能不能下战场难说。
郑蓉没打算直接征兵,便是打了这样的注意。
有看上的人,直接便与他们商议,条件都是摆在那里的,还真没有遇上过不愿意的。
郑蓉在对下面人的时候,向来是大方的。
如今就算是没有要他们上战场,平时该是多少月例就是多少,好吃好喝的养着。
真是以身殉公的,家人都有抚恤金。
在南城这地界儿,买一个青壮年才多少银子?
她给出的条件招揽一个人,可是比买一个人要诱人得多。
南城的改变,南城的官员都看着,看得他们心慌。
从最初的观望,到上门献媚。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适用。
郑蓉要的是他们畏惧。
换了他们,再提别的人上来,不一定就有他们好用。
毕竟是熟手,做起事来总是要顺手一些。
来南城的第一个年,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过了。
“瑞雪兆丰年,明年该是个好年了。”
迎着满天飘落的雪花,郑蓉在王府之中设宴,请的都是金阳帮中的管事。
林良带着祁城一半的人过来,剩下一半的人留在那边。
这几年里,金阳帮吸纳了不少的人,不过是金阳帮一些生意还留在那边,交给下面的人去管理就成。
若是被人截胡,给他就是。
正所谓鞭长莫及,便是郑蓉现在这样了。
祁城离南城只一个来回就是大半年的时间,线太长了,没得浪费人在那边支撑。
到如今,金阳帮只管事便是二十几人,除了立春他们,后面提上来的都是金阳帮的老人。
分散在南城各地,各司其职。
若不是过年,想聚到一起是真不容易。
设宴过年是一个,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儿。
“剿匪。”
“全凭郑爷一声令下,兄弟们只管冲锋陷阵。”
“南城之地,但凡是有山的地方必定有匪,能招安便招安。
是在不能招安的,剿了干净。”
“是,属下明白。”
“咱们尽量不跟当地寨子里的人发生冲突,那些土司,说不定时候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各家土司皆有自己的势力,平是争夺打斗也是不少。
但是一般也都是跟汉人分得清除,不会牵扯到什么利益。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收拢了南城,等安定之后再去会会当地的土司。
能不起冲突井水不犯河水的最好,若是能兵不血刃,就更好了。
这样的好事儿,恐怕不容易。
年后还没有出元宵,金阳帮的人便开始行动起来。
赵宸屹也给各官员下了邀请函,请他们上王府来赏月吃酒。
被请的人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两口子葫芦里到底又卖的什么药。
如今他们是看明白了,什么闲散王爷,都是狗屁。
这两口子是属不会叫的狗,咬人疼。
什么四皇子,在这两口子面前,根本不够看。
恐怕就是太子,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么多年,藏得太深了,骗过了所有的人。
他们却不知道,也就只是这几年而已,再往前头三四年,郑蓉也不敢在京城里展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