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修说。
李破星的笑当场就僵在了脸上。
说话都磕绊了:“小……小修?”
际修扯了下李破星,李破星整个人都要跌在际修怀里。
际修拽着李破星的右手,一寸一寸往下移动。
然后停住。
他面上的绯红还未褪去,眼底的春江却一点点沉了,看起来晦暗幽深。
他声音喑哑:“……哥哥帮我啊。”
李破星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而且……
他似乎忘了。
如果把小修逼急了,小修可是一点都不天真单纯的。
否则,他肚子的孩子哪儿来的。
于是,等他们到班的时候,第二节课都上课三分钟了。
而且这节还他妈是马翼远的课。
马翼远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板书,余光刚好瞄见李破星半只脚踏进了门。
马翼远平日里就最看不得迟到早退,而且昨天李破星在办公室顶撞他的话还让他怀恨在心。
马翼远逮到李破星迟到,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停下动作,看向李破星,没好气地说:
“李破星,你不看时间吗,这都快下课了你才来?!你怎么不放学了再来上课?!去,把你名字写到黑板上,这节课给我站着听。”
李破星在心里默默反驳道:是你不看时间还是我不看时间啊,快下课了个鬼,这才上课三分钟。
可迟到确实理亏,而李破星连和马翼远争辩都觉得无聊。
只是低着头,无精打采,松松散散地朝着讲台走去。
马翼远看着他,想再骂他两句,结果就看见李破星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是际修。
马翼远便把想骂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他原来是不认识际修,可自从刚开学那会儿,在大会上闹出刚骂了际修就一顿猛夸这样的笑话之后,他就特地打听际修的身份。
际修是实验室的学生,有传闻说实验室那栋楼是学校为他建的,可马翼远打听过才知道,实验室其实是两年前际修出资建的。
而且除此之外,际修早就提前领到了毕业证,可他没有拿到毕业证之后就直接进军帝国最优秀的研究所,而是选择了三院。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放弃了那些研究者们削尖了脑袋都挤不进去的金牌研究所,而是选择来k7区这个名不见经转的小破学校。
际修几乎是一尊大佛一样降了下来,而且还还带资。
整个学院的老师乃至领导都没资格出声训斥他。
马翼远看着际修跟在李破星屁股后面进了班,背上还背着李破星的书包。
他忽然想起来李破星昨天还在他的办公室说,他和际修已经结婚了的事。
想到这儿,马翼远忍不住扼腕叹息,为际修不值。
多好的白菜啊,就这样被李破星那个猪给拱了。
际修该不会是被强迫的吧。
听说智商高的孩子其实情商不一定高,容易被人欺凌蒙骗。
际修跟着李破星上了讲台。
李破星拿起一根白粉笔,刚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划了一横,粉笔就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碎成两节。
际修小声问:“星哥,你怎么了?”
李破星脸红了一下,他看着际修,咬牙道:“你说呢?怪谁?”
际修看着星哥那有些无力地自然下垂的右手,懂了。
……星哥手酸了。
是,这怪他际修。
际修又拿了根粉笔,默默地在黑板上的迟到名单里,写了自己和李破星的名字。
迟到名单里就他们两个,整整齐齐的,还挺美观。
际修放回粉笔后,一转头就看见李破星自觉地站在位置上,星哥看着窗外,看起来像是魂游天外了。
际修微皱了皱眉,对马翼远说:“李破星昨天出了事故,刚出院,可以让他先坐下吗,我站着就好。”
马翼远朝着李破星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李破星的后脑勺左侧被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形纱布包着:“那……那就不用了,你们……你们都坐下听课吧。”
马翼远刚刚还有点儿后悔呢,他要是早知道际修也迟到了,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把名字写黑板的迟到栏上。
章鱼看着际修背着李破星的书包,拎着李破星的水杯,在讲台上给李破星说话的时候一副低眉顺眼,好声好气的的模样,觉得有些搞不懂状况。
说实话,他昨天看着际修那么生气的阵仗,还暗暗揣测着他星哥得哄俩星期才能把际修哄好。
没想到这才过了一晚上啊。
昨天还低三下四求原谅的星哥就农奴翻身当主人了。
到底是星哥哄人手段高超,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他章鱼不懂的黑色交易?!
第二节课一下课,际修就拿着李破星的水杯出去给李破星接水了。
章鱼看着际修走出了教室,这才溜到李破星旁边的位置上,好奇地说:“哥,你昨天和修哥说的什么啊,怎么这么有效,我看他今天好像一点儿都不生你的气了?”
李破星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我就和他好好沟通了一下。”
章鱼嘿嘿一笑:“哥,没想到你谈话水平这么高啊,这才一天,冷漠alpha就变成了贴心小棉袄,搁剧里,就算是o也不一定能转变得这么快吧哈哈哈哈哈哈……”
“啪哒!”
随着一声轻响,李破星手上多了一根被掰断的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