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用透过这里看见父亲母亲轮流发消息的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就能猜到里面的内容。
只可惜从这个地方只能看见他们的脸,听不到声音。
又过了十分钟。
父亲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只遥控器。
短暂的按了一下。
应该是低电量的威胁。
然后继续发讯息。
际小选又哭着说了什么,满脸都是泪。
母亲猛的夺了父亲手中的遥控器。
然后。
在上面最大的按钮上狠狠按了下去。
1秒2秒3秒。
遥控器上的红灯闪烁起来。
似乎在发送最后的警告。
然后那个疯女人咬着牙,红着眼。
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父亲和小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仿佛正在安静目睹了一个人的死亡。
遥控器上的灯光逐渐变成蓝色。
际小选忽然浑身颤抖着哭了起来。
母亲扔了已经无用的遥控器。
伸出手抱着他。
际修从她说话的嘴型中分辨出。
她说。
“小选,不要怕。坏人已经死了。”
如释重负了一样。
看这部戏终于落了幕。
际修转过身子,离开了。
第二天际宣滔便派人把那个李宇宙带过来。
可诡异的事。
谁也找不到那个李宇宙了。
际家很大,连房间一共都有近百间,全际家四十六个佣人一间一间的仔细搜寻。
竟然谁也没看到那个小孩的影子。
不过际宣滔很快便没有精力去管那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小孩了。
际小选身上的病再度恶化。
取一次药竟然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他们展开了艰难地的,与病魔相抗的拉锯战。
后来他们才发现。
最痛苦的不是与病作战。
而是看着亲人逐渐变化的脸庞与内心。
际宣滔现在虽然每次取药都用麻药了。
可他心里却对这样的方式愈加恐慌和厌恶。
第五次取药之后。
他拒绝再走上手术台。
原因是,打了麻药之后,从手术台上醒来总觉得自己会死过去。
以及,我这么痛苦,并且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
却似乎没一点用处。
际宣滔对他的妻子吼道:“你不管我的死活了吗?!你是要我看着和小选一起死在手术台上吗?!”
他妻子涕泪交错:“际宣滔,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小选活生生病死吗?”
原本单纯善良又可爱的际小选。
此刻却浑身冰冷又沾满了刺。
他双眼红肿的的看着际宣滔,说:
“爸爸,你变了,我恨你。就像恨哥哥一样恨你。”
际宣滔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他的妻子,他的儿子。
觉得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他为他儿子上了六次手术台。
其中有两次都没有打麻药。
他现在腹部上还有伤口,连走路都勉强。
——他甚至随时有可能病变,死去。
而他从小到大宠着爱着,恨不得时时刻刻捧手心里的宝贝儿子却对他说。
你变了,我恨你。
——他甚至从来都没问过自己一句:
爸爸你疼不疼,怕不怕。
他的妻子也是。
他们似乎都没有关心过自己的死活。
“砰!”
门忽然被人暴力砸开。
一堆穿着全副武装的军人,提着枪械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原s军团的李昇。
他从怀里掏出最高级别的逮捕令。
冷声道。
“经帝国皇帝际正初亲自批捕,现派我军团的李昇,郑东治,对居住在a1区龙湾路的叛国罪犯罪嫌疑人际宣滔,男性alpha,出生年月37年9月24号,身份证号35625634709241254执行逮捕!”
“铐起来!”
际宣滔忽然一阵恍惚。
他看到那他们记下那个忽然消失了的花匠凑过来。
扯着嘴角冷笑了声。
“亲王大人,您这可是叛国罪,证据确凿,不过,听说地星那边也把您放弃了呢。”
际宣滔这才恍然忆起。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时间处理过,他那因为一场莫名大火而变的杂乱无章的政事了。
他身后的妻子和儿子才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
扑上来,哭喊着,却被人拉远了。
际宣滔忽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变了,变得冷血。
这会儿听着身后的哭喊,还能面不改色在心里斤斤计较着他们哭喊的原因。
到底是真的舍不得他,心疼他呢。
还是因为没了药,没了地位,没了金钱呢。
际宣滔抬头,眯着眼睛望了眼天空。
全都结束了。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一身利落迷彩服的英俊男人静悄悄的打开了某个花匠在际府留下的秘密空间。
有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男孩正一边喝着吃甜牛奶,一边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画。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子。
“星哥,你说你来的时候会穿白色军装的。”
李破星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本子上的画。
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画,笑嘻嘻地。
“哥要是真穿上白军装,估计比你画的还要帅一万倍,太扎眼了,我怕回头率太高,给你招惹情敌。”
“……”
“好吧,是我爹不借给我穿。”
李破星忽然把际修抱了起来,在他脑门上狠狠亲了一下。
“啵”地一声响。
他推开门,大步往外走,声音都带了笑。
“走喽,哥哥带你回家!”
“放我下来。”
“不要。”
“……”
“小修,哥哥好想你啊,让哥哥抱抱你好不好,天天想,日日想,白天想,晚上想,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还在想,别说抱着你不撒手了,我恨不得把你变成了挂坠放在怀里,想起来了就捧在手里亲来亲去……”
有的人说起情话来,大胆肆意,毫无遮拦,听得人耳朵尖都很快变泛起一层红来。
有的人只能羞的红了脸,话在嘴里憋了好半响,才毫无震慑力地说一声。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