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抵挡棘的咒言,且不会将用于平衡的伤害反馈给棘。”
五条悟戳了戳盘子里绿油油的盐泽毛豆,开口说道。
………
昏暗的和室内,幽幽的橙黄色灯光将满地的人偶照耀的若隐若现。
人偶们悄然无声坐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漆黑的瞳孔宛若闪着阴郁的色彩,死死的盯着前方盘膝而坐的银发男人。
夜蛾正道安静的坐在五条悟对面,粗糙的手掌捧着一杯大麦茶。
他盯着大麦茶然然升起的热气,似乎是在利用这虚无缥缈的白雾来缓解自己眼睛的疲劳。
对面就是他从事教育事业以来所教育出“最好”的学生,五条悟。
此人不知是被他伟岸的“师德”所感动,还是出于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毕业之后竟然毅然决然的选择留校从事老师职业。
像什么“当然是为了培养未来可靠伙伴”的话,夜蛾正道听听也就算了,并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主要因为他感觉五条悟的脑子里绝对装的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东西;有些事情这孩子不说,但是夜蛾正道依然能看出眉目,只是碍于各方面原因大家都不点破罢了。
相比少年时期恨不得将整个日本的沥青地面刨一遍重新铺路的气势;五条悟现在可以说很收敛。
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停下给他找麻烦这项天赋技能。
比如现在。
“悟,不管怎么说,非法拘留未成年,这个是要付出刑事代价的。”
夜蛾正道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的看着一身得体又轻松的五条悟,开口说道。
天下不是一人独大的天下。
特别是咒术界的存在于日本本来就拥有着很尴尬的地位。
像五条悟今天不声不响的跳过执法机构直接将人带了回来,如果那个少女醒了之后大闹特闹的跑到公安去告他们,这又是一桩麻烦。
“诶,是这样嘛?”五条悟撑着下巴笑了笑,看起来毫不在意。
“好谨慎啊,大家。”
“上层那些老杂毛们一天看见异己就大声嚷嚷着“死刑”啊,“处死”啊;搞的我以为咒术界早就有一套独立的完整刑法了……难道不是这样么?”
夜蛾正道:“………”
你这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嘛?!
“咳咳。”
夜蛾正道咳嗽了两声。
“总之,那女孩于情于理不应该留在这里,她应该被移交到公安;…但是这个少女的身上拥有庞大的咒力…如果引起一些特殊事件,普通的公安可能无法应对。”
五条悟问道:“老师,你认为她应该如何处理?”
“………”
夜蛾正道闻言,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严肃的皱起眉头。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那孩子先安排在公安吧……回头我会拜托附近的同僚照看一下她。”
“老师什么时候这么怕麻烦了?”五条悟不满的说。
“那孩子可是能免疫咒言师的能力哦,而且不会反弹伤害,就像游戏里“队友免伤”那样神奇。”
“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野生咒术师”了,您真的一点也不好奇么?”
【啪。】
五条悟指尖挑起一颗毛豆,直接弹了出去。
一个坐在地上的无辜人偶瞬间惨遭爆头,棉花脑花都飞出来了。
“……日本在人群间隐藏的奇人异士不在少数。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自己天赋;我们遇到了这样的人,难道还要一个一个的把他们带回来么?”
夜蛾正道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可以?”五条悟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如今的咒术界本来就处于一个“诸神黄昏”的时代,御三家血脉传承逐渐稀薄,就连咒言师们也发展到了末裔,我们需要的就是新鲜的血液输进来。”
五条悟的话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清晰。
夜蛾正道有些沉默,随后有气无力的反驳了一句。
“…悟,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天赋异禀的人都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会给他们选择的权利。”
五条悟嘴角上的笑容消失了,微微有些下拉。
“况且,老师你先不用想那么远,眼前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男人后面又接了一句。
“………”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五条悟将手下扒出来的毛豆安静的用指尖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怀疑,那个女孩。”
“非本国公民。”
………
【啪!!】
夜蛾正道猛的瞪大了眼睛,碰的一声把杯子狠狠的放在了托盘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你怎么不早说?!”夜蛾正道双眼冒火的瞪着五条悟。
“怎么啦?”五条悟脸上又恢复了那欠揍笑眯眯的脸。
“如果你的怀疑正确的话!”夜蛾正道激动的比划着自己的双手。
“这就不单单是公安的问题了!这是要找到国安和海关部门的!”
夜蛾正道上火了。
如果五条悟的猜测准确的话。
万一那孩子是在日留学生或者务工人员那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