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不是小刘她老公么?今天回来了?”
楼下几个打麻将的大妈正在休场喝茶,看到一个拿着手提包的白发男人急匆匆的往小区里面赶,不由得好奇起来。
“?”
白发青年似乎看到了坐在小区门口的几个大妈,他愣了一下,随后便羞涩的朝着几个大妈笑了一下,快步回家。
大妈们无所事事,几个人面面相觑。
大妈a:“这小子,都是结婚有孩子的人了,嘴巴那纹身还不去洗了,也不怕自家小孩学坏。”
大妈a话音刚落,大妈b神色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她转头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是不是隔墙有耳;再确认了身后身前没有任何人之后,大妈b才舒了一口气,有些责怪的看着大妈a。
“这在室外呢,不比室内,说话注意点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刘最讨厌别人叨叨她俩老公!上次春萍就是说了她老公年龄小、不稳重,那小刘眼睛一瞪,直接跟春萍吵吵了起来!”
“……”
大妈a一听,顿时神色有些古怪。
她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声音小小:“…也不知道这小刘怎么回事,生了孩子之后脾气越来越大。”
……
……
狗卷棘提着厚厚的博士论文,他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门内传来了号啕大哭的声音。
“……”
这声音让他无比熟悉,以至于狗卷棘刚听到两秒,神色顿时焦急起来,连忙将博士论文放在门边,翻口袋找钥匙。
【咔哒】
大门打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接在门口一个飞鼠扑,直接扑进了狗卷棘的怀里!
“爸爸!!妈妈坏!!妈妈坏!!”
白发紫瞳、身高和一个半枕头持平的小男孩,一边扑到狗卷棘的怀里控诉,一边号啕大哭,眼泪鼻涕全都往狗卷棘这身衣服上抹。
这是他和甜甜的第一个孩子。
狗卷佑。
“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淘气了?”
狗卷棘蹲下来,一边给儿子擦眼泪,一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细声细语的询问道。
狗卷佑发色瞳色遗传了狗卷棘,但是整个人的三庭五眼、包括嘴唇,长的和甜甜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英气俊美的类型。
看到狗卷佑在哭,就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号的甜甜在嗷嗷痛哭。
以至于小孩子刚会在地上爬的时候,狗卷棘经常出现幻视——小号的甜甜在地上一件衣服没有穿,叼着奶嘴爬来爬去。
“屁股疼!屁股疼!”
狗卷佑哭的梨花带雨,把自己的白色小毛头使劲往爸爸的怀里钻,低配版牙通牙。
“不痛不痛,让爸爸看一下。”
狗卷棘拍了拍狗卷佑哭的直颤抖的小脊背,小心翼翼的用另一只手脱下了狗卷佑的裤子。
“……”
不出意料。
狗卷佑两个白嫩嫩的奶香馒头上印着至少五道红巴掌印子。
“你还在那有脸哭,花盆谁砸的?”
狗卷棘还没来得及安慰儿子,就看到甜甜挺着一个大肚子,穿着一套淡粉色的孕妇装,一脸怒气冲冲的从厨房拎出来一把扫把。
“!!”
看到扫把,一股不祥的预感从狗卷棘内心中升腾而起。
他下意识的一把将儿子护在怀里,有些警惕和委屈的看着甜甜:“…小佑还小,不要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甜甜:“……”
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用扫把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你以为我还要提扫把揍他啊?——花盆碎片还在厨房,土撒了一地,你要闲着你来扫?”
狗卷棘:“我来吧,你快去休息,你身体不方便。”
看着甜甜语气没有刚刚生气,男人连忙把儿子抱到沙发上,从妻子的手中接过了扫把,去厨房打扫卫生。
而甜甜趁着狗卷棘去厨房收拾花盆,她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垂泪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哔哔一句;“跟你爹一个德行!”便去门口将狗卷棘带回来的博士论文拎了进来。
“天天!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经常弯腰!”
这边狗卷棘刚收拾完花盆碎片,出来就看到了甜甜弯着腰整理地上的论文,顿时吓得从客厅小跑起来,赶忙把甜甜扶正。
“我又没事,都生过柚子了,又不是没经验。”
甜甜翻了个白眼,虽然语气不满,但是肢体动作非常诚实,直接挽上了男人的手臂。
说到儿子,甜甜双眼一眯,冷冷的翻起旧帐:“你都不知道这小王八犊子,我眼瞅着他把花盆给打碎,结果转身就撒谎说不是自己干的,这要是我小时候这样,我妈两个大嘴巴子就上来了;他到好!我打他屁股没两下,这哭的跟杀鸡似的。”
“……”
听甜甜讲到这里,狗卷棘震惊中带着一点无奈:“小佑还会骗人了?”
狗卷佑:“……”
听到爸爸震惊的语气,小孩羞愧捂住了自己的脸,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当起了缩头乌龟。
“你不用哭了,我就问你,今天我打你打错了么?我跟你讲,这要是你外婆,今天你必皮开肉绽!”
甜甜其他都能忍,但是她不能容忍自己儿子对她撒谎,今天也是气急眼了。
“天天…算了,我和他聊聊,你别吓到孩子。”
狗卷棘扶了扶额头,抱住了甜甜的肩膀,试图安抚这个愤怒的孕妇。
虽然甜甜老是拿刘母吓唬小佑。
但是狗卷棘可是清楚,刘母可是比他还溺爱狗卷佑。
他至今还记得小佑在商场里撒泼打滚的模样。
当时甜甜怒发冲冠,直接撸起袖子要开干,还没等狗卷棘拦着,刘母就冲了——你要打我外孙子你就先打死我!!!
这一场面让他记忆犹新。
所以全家能治狗卷佑的基本上只有甜甜。
……
……
“告诉爸爸,为什么要和妈妈说谎?”
狗卷棘把狗卷佑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温声细语的同他询问。
“……那个花盆妈妈喜欢,我不想让她讨厌我…”
狗卷佑难过的抹着眼泪,湿润的大眼睛时不时偷瞄坐在旁边的甜甜,整个人声音小的宛如蚊子。
“……”
看到儿子这副可怜模样,甜甜也有些心软了。
她同丈夫眼神默契交流,伸手将狗卷佑接到身边。
“做人最重要的实诚,还有勇于承担自己的错误。做错事情并不可怕,但是不面对自己的错误是可耻的行为,知道么?柚子?”
她伸着手指一遍遍抹着儿子的眼睛,把他眼睛旁边渗出的眼泪擦点。
“妈妈今天有些冲动,妈妈给你道歉,对不起。”
“但是柚子也要给妈妈道歉,因为柚子和妈妈撒谎了,你说对不对?”
一旁的狗卷棘露出了欣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