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佳快马加鞭地开车离开了,留下一脸蒙圈的我留在原地。
这下我真的就不太明白了,之前也是他加我陪他一起出去,还说去新城旅游,现在又一个人跑掉了,再怎么心血来潮有事也不能像这样玩人间蒸发吧。
望着我两大车奇形异物,我不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做,恐怕又只能去打的了。
我吃力的推着这两个手推车,一只手掌控一个车,慢慢地从地下车库往室外推动,其中光是要推上长达百米左右的斜坡就已经足够让我崩溃了。
可能他是真的很忙,或者说回国没多久还有很多事情待调整?
我没想那么多,马上就要到一楼了,我一鼓作气将手推车合并,一口气往上推。
此时从我身后照射过来一片强光,似乎是一辆小轿车开着远光灯从车库开了上去。
除了远光以外,对方同时还在长按喇叭。刺耳的车鸣声不停地干扰着我的思维,但也没办法,我可能挡住了他的去路。
“马上就要走上去了,不要再催了。”
可是鸣笛声依旧没有停下来,我本来就不快的情绪在这个噪音之下变得更变本加厉,我甚至觉得这个喇叭声越来越大了,在不停地指责和嘲笑我。
忍住了这些,我将两个手推车都推上了一楼广场,准备走上街头拦下的士。
我下意识地向左一瞥,一辆红色小轿车亮着远光灯出现在我身旁,不出意外这就是刚才那位鸣笛者。
看来他一直跟着我的,我不知道他是想找麻烦还是怎么的。
只见他慢慢摇下车窗,我同时也聚精会神,看着车内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车窗慢慢降下,直至全部打开,驾驶位的这个男人戴着副墨镜,看不到正脸。但尽管如此,我依旧能从他微皱的眉毛和张开的嘴巴看出他惊讶不解的表情。
“鄢天嗣?果然是你!?”他将墨镜慢慢拿下,露出一副像是被墨镜染色般的黑眼圈,“我刚才一直在按喇叭叫你,可你理都不理我。”
他知道我?但我并不认识他啊,大概只是他单方面地从某些讯息上听说过我。
这个男人身穿一套黑色运动装,黑底的衣服及裤子上有着极其亮眼的白色条纹。我往车内踏板处瞄了瞄,他也穿着一双和衣服搭配的红色运动鞋。他的头发烫成了棕色,配上这一身运动搭配,看上去俨然就像是毛子那边的精神小伙。
他大概是个混社会的吧,我不想和这一类人有过多来往。
“你怎么不说话啊?”他又继续追问我,“我刚才看那个背影觉得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竟然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你。”
再次?我认识他?大概我是失忆了吧,竟会不认识眼前这个说认识我的男人。
“不好意思,你大概是认错了。”我不加思索地回应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什么?你竟敢说你不认识我?我们两年高中同学白当了啊?”
高中?高中同学?我完全没有印象啊。高中同学那么多,这到底是哪一位啊?
我看向别处,用手抓了抓头,想让他先解释清楚,免得气氛尴尬。
“老子真是服了。”
男人甩下了这句话,遂带上了墨镜,然后用力踩上油门,不偏不倚地将车正停在前方的停车位上,然后雷厉风行地熄火、下车、锁车,最后朝我走了过来。
“你别逗我好吗?这才几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我现在每天上班要接触很多人的,每天上百个陌生面孔,现在忘记了以前的部分人的外貌不也很正常么。”我撒了个谎,假装自己还在上班,毕竟还是要避开这份窘态,“别卖关子了,说正经的,你到底是谁啊?”
“我?我他娘的是陪了你两年的同桌啊!你不记得其他同学都算了,你竟然还说不记得我?”
“也就是说,你是刘佳铭?那这真的不能怪我脸盲了,是你本身变化太大了。”
我说的有什么错,他之前学生时期没烫过头,也没有这样社会青年的气息,他的成绩很好,每次都是班上的前几名,现在他这副形象和我当年印象中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算了,也不是一个人这样说过了,但他们还是不至于说完全认不出来。”他掏了掏裤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我自己也意识到了,老子这几年可能是有一点变化,但是没办法啊,成年人的生活就是这么多变且无奈。”
他敲了敲香烟底部,然后推出来一根相对来说比较次的烟,一口放在嘴里,熟练地用双手捂住,然后拿火机点燃。
这也就不能怪我认不出他来,鬼知道以前那个成绩品行优异的他为什么会变得和现在一样,满口粗话、烫头染发,还学会了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