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习惯与他接触吗?”
“怎么说呢,我也把他当成亲哥哥对待。”潘廷远开始抓起了头发,“刚才你走进去的时候,他还带我在外面吃了早饭,还帮我买了饮料,就和小时候我印象中的一样,你和他住在一起一定很有安全感吧。”
“差不多,他就是一个很可靠的人,总是去帮我解决大多数的事情。”
聊到这里,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问他关于能力有关的话题了,毕竟他这两天也一直掖着藏着,如果我不挑明话题的话他以后都会习以为常的隐瞒秘密。
“话说,你今天是不是也使用能力了?”
“没有啊,今天没有。”他不假思索地问答道,“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昨天就使用了异能好吧,为什么?你自己曾承诺自己不在使用这个不正常的能力?”
“你不会明白的,你不懂我的顾虑和想法。”
又是这样,他又开始跟我说这些我不懂的这些话语了。
很显然他是在避开我,我也很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他现在十分孤僻,急需一个人来点拨他。
“我已经明白了,自从上次那个小男孩的事情之后我就能理解你了。”我注意到周围的警官都已走开,于是放心大胆地说道,“这次我一样也能理解,你出现在了山体滑坡现场,那你一定是拯救了那一大巴车的人。”
“可是那毕竟都是莫须有的事实,我拯救了他们,他们也完全不知道我默默在背后付出了什么。”潘廷远看起来有些释怀,大概是因为他开始尝试接受了我,“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去告诉他们‘我是你们的救世主’这种情况下我有多难堪么?他们只会把我当做成一个神经病!并不会在意我真正的所作所为!”
“可是在你的世界里你真的做到了不是吗?这就是你自己的意愿,这是你自己内心真心想要看的结果,你不希望有人会无辜的死去,哪怕让你背负骂名。”
潘廷远摇了摇头,耷拉着脸,眼神有些失落。
他看了看室内的监控,然后站起身走向了公安局的门外,然后示意我也跟着他一起出去。
刚走出大门,我就看见他迫不及待地挥舞起了手脚,情绪激动地对着我大喊道:
“你知道我有多难做人吗?我牺牲掉了我一整天的时间,只为拯救那些与我素不相识的人。而在这之后,我却不能以此来邀功,因为作为‘今天’的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我对他们做了什么。在‘昨天’我看到他们惨死在自然事故之下,尽管我知道换来的只会是这种没有结果的下场,可我就是于心不忍,我不想看到那些我不愿看到的凄惨画面!”
“还是遵循你自己的想法吧,不要让别人的话语影响到你,你认为这样是对的那你大可去做,只要这样能让你自己好受一些。”我深吸了一口气,话题转变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不要使用这种能力,这不是你这样的凡人所能遭受的起的,改变过去的结果以影响到现在的世界,这是神明的工作,亦是他们的权利,我们这样的人是无权改变他人的命运的。”
“那这样看来就是神明选中的我!我就是那个天选之子!”
“你还不明白么?你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与人生,换来的又是什么?”我手指着他然后将手甩开,神情愤恨地说道,“你一天当两天的度过着,目的就是为了改变你那不完美的人生?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起起落落,这都是十分正常且平庸的,而你就这样直接越过了它?”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他迅速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如此严肃的眼神,“回答我个问题,如果是你知道,眼前的人们即将因为一张本应可避免的意外而无辜死去,你会怎么做,是伸出援手还是袖手旁观?”
“我当然是会选择去拯救他们,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所力所能及的基础上,像你那种非人的能力早就已经越界了。”
“哦?那你告诉我,我在目睹了这场命案之后确实可以袖手旁观,但是在我已经遇见这种悲惨未来的情况下,如果我无动于衷的话,那我算是这起凶杀案的凶手么?”
“当当然不算了,你又不是这起自然灾害的始作俑者。”我的语气开始有些不确定,底气也开始慢慢变弱,“这只是次普通的天灾罢了,你不必太当回事,只有真正意义上的谋杀案才算的上有凶手这一说法。”
“可我是唯一一个能看到这个悲剧的人,而我恰好也是唯一一个能够仅仅只需费点力就能改变这个凄惨故事走向的人,你真觉得我理应这样袖手旁观么?”
我变得沉默起来,毕竟这是属于他自己独到的见解,我们这些凡人都是没有接触到他所碰及的世界的,所以我们根本就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完全理解他。
我只是想全力组织他去滥用这样的异能,现在结果看来我不能左右他的心扉。
“无话可说了?那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天嗣!”潘廷远冷笑了一下,毫不含糊地说了出来,“如果某一天你要是因为某种意外事故而不幸离世,你觉得我是否应该使用能力来拯救你呢?”
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凉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要是我真出了事,我也不会希望你会用到这种不该滥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