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打断了他,果然但凡稍微了解了我的事情的人都会有这样无端的猜想,不过他们会有这般臆想也无可厚非,况且陈卓还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他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丁点的神情变化,似乎大脑已被理智给充满。我估计我现在威逼利诱也对他起不了多少的作用了,所以我还是得保持理性使其吐出真相。
“我要问你的是,关于唐清权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是唐杰的狗腿子跟班,我其实并不了解他多少。”陈卓摇了摇头,用着极其嫌弃的语气说道,“唐杰在哪他就在哪,我也只是每次和唐杰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看到他。”
“我没问你这个,我是说你对于他的死亡有多少了解?”
“我也是才知道他被人杀掉了,不过他自己也是活该,之前就是偷窃别人的东西,没少在自己身上留案底,唐杰后来都不想和他一起,以便名声受到影响。在唐杰死后,我以为他会因此多多少少收敛一些,毕竟能给他撑腰的人已经不在了,然而我却在今天听到了他离世的消息,呵,死有余辜。”
“所以是什么致使他做出那些事情的动机呢?”我用手指了指后面那个大气不敢出的矮个子,“你们一定都是相互认识的对吧,所以你们知道的肯定不止这点,对吗?”
“当然,我也理解不了他为什么会偷这些东西。难道他也偷鄢哥你的东西了吗?那他也可真是作恶多端了。”
“你以为我在问你什么?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你就只知道这一些?”
“真的这就是我全部知道的事情,我向天发誓。”
你的誓言毫无担保可言,居然就这样随意的就发了誓,看来神明在你眼中也是一文不值,你也不会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遭雷劈。
“唐清权划坏了我的车,一天内做了两次。”我直接将话题挑明,“我车内的东西没有少,这单纯的只是针对我个人的打击报复。”
“我很遗憾听到你说这些事,不过他也因此赎罪了不是吗。”
“你管这叫赎罪?我没有因此收到任何一点赔偿,是不是要我从太平军把他请出来给我赔损失?”
我开始变得怒不可遏,因为陈卓这事不关己的措辞仿佛就是在推卸责任,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我。
可我也不该这么说话,虽然我说的话也属于占理,但我还是秉持死者为大的原则,这么说话或多或少不合适,我也不清楚怎么我突然一下就变得如此暴躁起来。
我收回我刚才最后说的话,就当作是上面没听见,以后下不为例。
“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啊,这件事真的和我毫无关联啊。”陈卓的脸上终于涌现出了一点害怕,“我以为他是偷你东西将你给激怒的,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憎恨他啊!”
“那我再确认最后一次,你是真的一点其他事都不知道了吗?”
“千真万确,我就在这个牢房里,我怎么会有控制外面人的权力呢。”
我不认为陈卓是跟我坦言相向,目前他也受到了拘留所的保护,我也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可是有一个人在外面的,兴许我能从他那知道点什么。
我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终止了和陈卓那冗长且无聊的对话。转头看向那个矮个子,他貌似仍然没有回过神来,一个劲的在那里抽搐。
“你,跟我来。”我指着他说道,话语简单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我们去个地方。”
“去去哪啊?”
“别啰嗦,跟着我来你就知道了,而且你本来就要过来的。”
我只身一人前往大门口,打开拘留所的门站在外面,回头望去,他果不其然地跟了上来。
我向之前的派出所走去,他一直跟着我身后,很显然他此时丝毫不敢造次。
大概走了百米之远,我转身来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他也跟着我走了进来。在确认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了之后,我突然转过身去面朝他,他再度被我吓到一个哆嗦。
“唐方是吗?不错的名字,谁给你起的?”
“这个当然是父母给的啊。”矮个子支支吾吾地说道:
“撒谎!这大概就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个谎言了。从现在起,我不希望我在听到任何半个虚假的字!”
我如此恶言相向到,尽管这也并非我的本意,我也不想做到这样,可是我此刻的内心强迫我做到这样。
我将他用力地推向墙角,那声骨架子撞在水泥墙上的声音格外沉闷,如同屠宰场里面屠夫拍打猪肉的声音。我用手指对向他,不停在他鼻子上方用力挥舞着:
“你现在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该坦白还是继续敷衍我,你自己来做出一个不会让你后悔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