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湿润的舌尖在寒陌唇上触碰一秒,又飞快的缩了回来。
言易冰大脑宕机,神经紧绷到阈值,如果开着灯,就能看见他脖子胸脯已经红成一片了。
这就是舌吻吧?是舌吻吧?
操!
他终于体会了一把舌吻!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此容易。
就是浪了一点,也不知道寒陌有没有吓到。
毕竟十九岁的小孩,还没见过世面。
寒陌的确顿住了。
停滞的瞬间,他睁开眼,不确信的看向言易冰,微微拉开距离。
刚才是真的被撩了一下吗?
也太快了吧。
言易冰好不容易被放开,嘴唇湿漉漉的润红着,呼吸急促。
但他依然装作一幅宠辱不惊的模样,手肘撑在沙发上,杏核眼微垂,轻描淡写道:“总是你偷袭我我也太亏了,随便尝试一下舌吻。”
随即,言易冰听到了一声低笑。
是那种克制不住的,带着揶揄和善意的笑。
但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应激的猫,任何一点响动都容易让他炸毛。
他语气不善:“很好笑?”
寒陌摇头,随后向前凑了凑,鼻尖贴着言易冰的鼻尖,下巴一扬就可以重新碰到言易冰的唇。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星点的醉意:“师父管那个叫舌吻?”
“不然呢?”
言易冰抬起杏核眼,直直的望进了寒陌的眼睛。
寒陌眸色很深,但却明亮,带着富有朝气的水润,目光执着,热烈,放肆,渴望。
寒陌的手指往下滑落两格,指尖翘起衣料的边缘,唇边带着笑,轻碰言易冰的唇:“还好我看过片,我告诉师父什么叫舌吻。”
说罢,他大胆的探出舌尖,用力撬开言易冰的唇瓣,莽撞且蛮横的在言易冰的领地扫荡。
言易冰蓦然睁大眼睛,感受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亲吻,脑袋里像炸开了烟花。
过了......
过了过了过了......
太过了啊小畜生!
他喉结滚动,唇边濡湿,指尖因为缺血而发麻,但寒陌就像饿久了的小野狼,不知分寸,逼的他在柔软的地毯上不住后退。
不知何时,网突然卡住了,幕布上的广告定格,信号一圈圈转着。
客厅里,彻底剩下接吻的声音。
言易冰觉得自己真喝醉了。
不然他绝不可能允许寒陌做这种放肆大胆的事情。
但他也得承认,男人对探索这方面的深度有着执着且旺盛的天性。
直到他真的感觉到,唇边有控制不住的津液下流,他才觉得羞耻难以忍耐。
“手,松开!”
言易冰用力推开寒陌,垂着头,双手撑在地毯上,狼狈的喘着气。
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的短袖变得皱皱巴巴的,裤子也快滑下去了。
还有更难以启齿的,生理性的反应,也只能在昏暗的环境中隐藏一二。
不只是他,寒陌同样狼狈。
寒陌失神片刻,脉搏快速且慌乱的跳跃着,发丝贴着鬓角,而鬓角滑下细汗。
被人强行压制需求的感觉很难受,但一想到是言易冰,他就能冷静几分。
还不行。
言易冰还没有准备好。
连舌吻都第一次尝试,怎么可能立刻接受那个。
寒陌的胸膛剧烈起伏,薄薄的眼皮折起,狭长的眼尾泛着红意。
他抿了抿唇,把属于言易冰的味道咽下去,声音沙哑:“我去趟卫生间。”
不去的话,他怕忍不住。
言易冰整个人都是木的。
听见寒陌的话,他先是尴尬,随后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其实他也需要去卫生间,但他不好意思说。
寒陌撑着茶几站起身,离开前,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言易冰的后脖颈。
温热且干燥的掌心不带侵略性的抚摸过后脑和脖子,让言易冰从极度紧张慌乱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哪怕是这种时候,寒陌也没忘了先安抚他。
见言易冰的呼吸不那么慌了,寒陌飞快的冲进了卫生间。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言易冰长出一口气,仰头躺在沙发上。
他缩着腿,咬着唇,强制自己摒弃七情六欲。
但方才的记忆真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只要他稍一溜号,就能回想起来,然后再次郁闷的缩紧腿。
他还年轻,疲软的很慢,除非有强烈的痛感刺激。
言易冰攥起了拳,在眼前比划了一下。
不舍得。
万一砸坏了呢。
他郁闷的砸了砸沙发,皮质沙发发出无辜的闷响。
完了。
彻底完了。
他居然对寒陌有反应了。
他真的不直了。
但他能承认吗?
装傻也不能承认,除非等到他退役的那天。
不然两家战队的高层怎么想,那些跟他们熟悉的朋友怎么想?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他和寒陌可以直接社会性死亡了。
言易冰望着天花板,憋足气,一点点用大腿内侧压那玩意儿。
卫生间传来淋浴的声音。
言易冰耳朵一动,大致能想象到寒陌在做什么。
如果他现在是在自己家,有个私密的卫生间,他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过了一会儿,他硬是把自己的反应压了下去,卫生间的水声也停了。
言易冰皱了皱鼻子,手指捏在空酒瓶上,嘟囔:“时间还挺长,真的假的啊,不都说小处男很秒吗?”
寒陌重新冲了澡出来,头发再次被打湿,身上也布满潮气。
看见盘腿坐在地上的言易冰,寒陌喉结一滚,低声道:“你要去吗?”
言易冰晃着酒瓶,淡然道:“我为什么要去,我又不急。”
寒陌凑过来,蹲在言易冰身边,身上飘着沐浴露的香气。
“师父,你......”
“明天训练别迟到了,早点睡吧。”言易冰打断他的话,站起身,强行认为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自己只是看了球赛喝了酒,现在准备回家了。
寒陌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脑袋贴在他的小腹。
仿佛一只趴在主人身上不放的小狗。
寒陌低声道:“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言易冰身体紧绷,沉默。
寒陌湿润的发丝蹭在言易冰皱皱巴巴的衣服上:“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行吗?”
他如果说的是肯定句,言易冰会自然而然的推开他的脑袋,公式化的嘱咐几句别起晚了,少喝点酒,以后别看国足了容易气死,然后潇洒的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