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被保护的上民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公然反抗的下民：“大胆!?你居然敢公然违抗上民了命令，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是啊……年轻人你快来吧！”一下民道：“只要我们保护好上民，日后得了上民的照顾，日子也能好过一点的！说不定还能攒钱娶个媳妇儿……”

徐风心里直骂愚蠢，可他也知道，这些下民是被奴役太久太久了，依旧有了奴性。

“下民怎么了？下民难道就不是人吗？下民就要替你们上民去送死吗？”徐风字字珠玑：“你们别忘了，是你们上民将我们下民丢到这角斗场中任公牛踩踏！拿我们下民的生命去取乐！！！我为什么还要保护你们！保护要杀了我们的人……公牛就要来了，就要来将我踩死了，我若死了，哪里来到机会娶媳妇！！！你们可要想好了……”徐风话风一转，转向那些怔怔呆住的下民们：“你们若是死了，所有额念想都是一场空！此刻场上死伤遍地，公牛又只剩下两头，我们只要齐心协力要是做好防护，是可以保命的！”

场上静默了下来，上民的心突然惧怕起来，惧怕面前突然安静的下民，他们的眼神变了，她指着徐风颤抖着却作势威严说到：“你不要胡说八道！！！”

“若是不怕……”徐风笑了：“你抖个什么劲……？”

那侥幸存活的下民女子双眼再看向自己丈夫时，是鲜亮的自由：“他说的对!我们要是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我们的孩子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去保护上民？我们若是把他们当成神来信奉？那为什么不是他们保护我们……”

“是啊！大家——”芳娃稚嫩的童音从瞭望台上传下来，响亮的回荡在诺大的角斗场上，众人抬头见一个小女孩手指着一个黄衣女子道：“大家，那位姐姐说了，只有炎沙镇才有上民和下民，在外面人人都是一样的！！！一样平等！王海是坏人！只要打败了坏人，我们就自由了，平等了！但是面对坏人的时候，我们要勇敢——！”

这些话像是黑暗里的灯塔一样，在众人黑暗的世界里，有了光，有了方向。自由与平等……就是那充满希望光，但是只有勇敢走出黑暗，才能接近光明。

黑牛眼看着已经冲到眼前了，它们喘着厚重的鼻息，显然已经快哟啊精疲力竭了。耳边传来少年清晰的声音，像是灯塔的方向……

“所有人——！”徐风道：“马上散开！”

……没有人再犹豫，所有下民没有人再犹豫，大家四分五散的向着各个方向奔散，徒留傻站在原地的若干上民。

“原来，公牛袭击而来的时候是这样感受……”一个上民女子吓的瘫软在地，公牛踏蹄而来，死亡近在眼前，她居然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是了，自己该死，竟以这样的方式取乐。闭上眼的瞬间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再睁开眼的时候，一个憨厚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是一个黝黑的男子，他沉着脸，道：“我救你并不是因为你是上民。既然生命是平等的，那……你也不该就这样被踩死。”

她记得第一次看下民在角斗场被公牛踩死时她也是吓的不轻的，但是上民里，能来到角斗场是很了不得的谈资，所以，尽管会做噩梦，但是她经常来。什么上民？什么下民？此刻她只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土里。

“谢谢你救了我……”女子低头捂住了脸，泪水从白皙的指缝里溢出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