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证据?”皇后有几分喜色显露,云起起不明白她是为何会对自己有了这样未名的关怀,她道:“你要是能拿出证据,自饶你死罪。”
“王妃可为奴婢明证。”她细细想来,当时人群杂乱,知此事的只有自己与安然和李娩娩三人,安然与自己情同手足,自无法佐证,而李娩娩,她知道,南风有让她暂时醒来的法子,她抬眼看向南风,张了张唇,眼露乞怜,“还请王爷能让王妃娘娘为奴婢证明。”
岂料他端了茶盏又放下,眼神里难得闪现出心疼来:“王妃她还未转醒,又如何能替你明证?不如这样可好?”他话锋忽然转向皇帝,嘴角挂了俊秀的笑:“先将这丫头赶出梧桐苑,关押到柴房,待王妃醒来问了究竟再做定论?此事,臣弟定给皇兄一个交代……”
他看了地上的她一眼:“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皇兄暂且放心,臣弟定不会假公济私于她。”
云起起抬眼看他只看到他俊逸的冰冷轮廓,想来刚刚他眼里的心疼自是为了李娩娩,他不肯施针让李娩娩醒来,是怕她疼吗?云起起下意识抚上自己的眼睛,自己也很疼呢……
皇帝似有犹豫,皇后倒像是很满意,她拉了拉皇帝的袖子,采着嗓子道:“皇上,臣妾觉得这样甚好!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臣妾觉得累的很,我们先回去吧……”
皇帝看向南王,南风大手一挥,冷冷不带一丝感情道:“王妃她生性善良,舍命救你,你不知感念却丢下她逃跑,本王倒是忘了你本就生性顽劣自私;来人,将她关到柴房,在王妃没有醒来之前,不许任何人探望!”
如此,皇帝才携着皇后施施然离去,临走前,皇帝还不忘告诫于他,以显示自己作为兄长的关怀之心:“南王啊,娶妻留贤也,即使只是个妾,也留不得无德之人。”
直到他们走远,云起起才抬起头来,她不信他是真的要这样做,定是为了在皇帝面前演戏。
“我没有丢下她,她说她能撑上些时辰,让我回府去找你……”云起起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密密麻麻的蝼蚁,在不断啃咬她的心脏:“拜托你不要这样冰凉凉的看我,你在演戏对不对?”
“你可知行刺之人乃是九品刀客王羡羡!”他依旧是冷冷看着她,眼里居然有失望:“王妃不过是六品,六品在九品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她怎么可能有机会让你去搬救兵!?你身边那两个丫鬟不会没告诉你这些吧?”
王羡羡?那个曾在竹林刺杀自己的白脸刀客?
她脸色苍白,如何都想不通,只觉得脸上湿润,低头才看见地上被一滴滴泪水氤氲开来,圆圆的,像是冬天飘落的雪花化开来的样子。
她忍不住,又不愿被他看见自己这般模样,倔强着低下头,挪了位置盖住地上被打湿的地方,正了声音,让自己不那么卑微,“我与安然离开的时候,那些黑衣人都是三品的刀客,这是我说的全部实话,除此之外,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