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半空中还悬挂着明月,此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最近天气无常,频繁降雪,毓璃国又逢与南魏国交战之际。每每战乱,苦的必定是百姓,此时毓璃国治下的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饿殍遍野,难民流离。
前朝,议事堂。
陈太尉和几个议事大臣早已来到议事堂,昨天兵部将前线战报送来,被称为“天堑”易守难攻的马屿关,南魏国仅仅用了半个月就攻陷下来。马屿关一战,让毓璃军队士气锐减,也让整个朝堂陷入阴霾中。
“之前南魏国还是一个向我国进贡的区区小国,这十年来突然跃起,成为吞南并北,与我们平起平坐的大国。实在是令人惊叹啊!”已经耳顺之年的谏大夫皱着眉头说道。
众议事大臣也赞同,纷纷点头。
陈太尉低着头,看着手中那份早已不止看了多少次的战报。马屿关失守对于毓璃国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南魏攻进京城皇宫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几月前,他刚刚向此时掌权的姜丞相提出,要向马屿关加兵增防,可是却被姜丞相以马屿关为不可攻破的“天堑”为由,给否决了。
今日,姜丞相称病。
姜丞相果然是个狡猾的老狐狸!陈太尉哼笑了一声。
“太尉大人,不如今日我等再去尽欢殿,请陛下临朝吧。”谏大夫语气有些许的无奈道。
“皇后娘娘,每日都会跪在殿前,手奉祖训,以明君心。”陈太尉将战报收起,缓缓道。
众人心里此时也明白,陈皇后天天手奉祖训,劝谏端木皓都没有成效,更何况他们这群臣子的谏言呢。
一时间众大臣陷入沉默中,估计他们也知道就算是端木皓重新掌朝,可能也于事无补。因为在他们眼中,此时的端木皓已然是个废物。而,先帝除了端木皓一子之外再无其他子嗣,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端木皓的子嗣上。但是,多年来,竟然无一妃嫔怀有身孕。
“斐大将军准备如何?”陈太尉忽而转头问向身边的从事。
“军队已经集结完毕,粮草早已运到前线。正逢寒冬,将士们新冬衣已经在赶制,出发前便可发放到将士们手中。”从事道。
“冬衣是谁负责的?”陈太尉继续问道。
“是姜子黯姜都尉,姜丞相之子。”
姜卢姜子黯,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废人,曾经与人争抢官妓惹了人命官司,都亏他那位一手遮天的丞相爹,摆平所有事情,还为他谋了一官半职。姜子黯劣迹斑斑,陈太尉怎么会不知道呢。
“冬衣属于重要锱重,务必派个细心稳重之人监制。”陈太尉心中担心并非空穴来风,此时大发国难财之人,不乏其数。
“是。”
但是陈太尉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跟在身边多年的从事是姜丞相身边的人。而从事安排负责监督棉衣制造的督造,是姜丞相的人。
而这批供给军队的棉衣,棉花用量被抽出三分之一不说,用的也都是旧军衣里的旧棉花,这其中的暴利可想而知。
毓璃国如今就如百虫蛀食一般,飘摇风中,如想重振旗鼓,恢复当年万国来朝的风光,已是不可能的幻想。
彭贵此时轻手轻脚的进到寝殿内,看到端木皓与斐雪,一个在龙榻上,一个在地上,正在熟睡中。
“娘娘,娘娘……”彭贵跪在斐雪的身边,轻声唤道。
斐雪不情愿的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睛,鼻音沉重。
“贵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