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郎人高马大,隔着那名垂死挣扎的强盗,钩镰枪往下刺探,将最后一名强盗挑在枪尖上。那张白无常冷冰冰的面具,看着前方一群强盗。
那群强盗在后退,吓得面无人色,高二郎向前一步,那群强盗要后退好几步,领头的首长还在吆喝。但强盗们已经吓破胆了,一名强盗扛不住了,扔掉了武器,撒开脚丫子,往家里跑,他还有一个身份,是耕地的农夫,做强盗只是兼职,回家换身破烂衣服,保护抢来的老婆。
另一名强盗腿已经软了,“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叫道:“大王别杀我,我投降。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没断奶的小孩。”
“缴械不杀!”
高二郎觉得已到以德服人的时候了,放过了这群虾兵蟹将。
“缴械不杀!”
乡兵们高声呐喊,后排的乡兵举起了火把。反正的强盗跟着喊,不忘乘火打劫,跑到旁边屋子里,翻箱倒柜,很快身上扎了几个包裹。那些提着刀枪的姐妹,发了善心,前去解救那些绑来的肉票。那些草房着火了,有蔓延的趋势,不把肉票抢救出来,她们将来吃什么?
乡兵们涌向了高处的聚义大厅,高大整齐的台阶上,一群强盗脱了上衣,跪在那里,一副愿赌服输的表情。
高二郎提起一名裸汉,喝道:“罗娟娟、金隅堂在哪?给我带路。”
那名裸汉垂头丧气的说:“那对狗男女都在里面。我该死,我有罪,我对不起王大当家,更对不起关二当家。”
那名裸汉还以为高二郎是关疯子的余党,来找罗娟娟报仇。“啪”高二郎甩了一个巴掌,又飞踹了一脚,喝道:“带路!哪来这么多废话。”
高二郎走入聚义大厅,里面点满了儿臂粗的蜡烛,跪着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跪在前面的三个人,手里捧着一沓账册、几串钥匙,看来他们知道自己价值所在,懂得生存之道。
“对他们客气点。”
高二郎看了看前排那三人,感觉里面有高人,牛头寨藏龙卧虎,这三人是他最需要的人才。温言道:“我们是乡兵,不伤害老弱,会保护你们的私有资产。”
那三名管事都露出喜色,磕头俯拜,“愿为大王效劳,苍天可鉴,日月可表!大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万死莫辞!”
看来他们已熟悉这套马屁功夫,异口同声,颇有气势。
“嘭”鸟铳熟悉的声音,走在前排的盾牌手,手中的盾牌已被击穿,铅子还击穿了镶铁棉甲,卡在第二层的铁甲上。但铅子沉重的一击,还是让这两名盾牌手受了内伤。两名刀盾手倒在地上,捂着伤痛,一声不啃。
幸亏前两排的盾牌手防护装备齐全,要是后面的乡兵被铅子击中,会大面积失血,无法挽救生命。也亏是鸟铳,要是被掣电铳击中,那可是换子铳的六连发,前面盾牌手倒下,后面乡兵就是活靶子了。如果把发明掣电铳的赵士祯搞到手,这天下就是他高二郎的了。崇祯怎么看?都是傻子,竟把赵士祯逼疯了。
苏思思第一个有反应,尖叫道:“里面有两把鸟铳,快推四辆鸡公车来,再拿些湿棉被,越厚越好,再拿几块门板。鸟铳一板斧威力,破不了湿棉被。”
高二郎转头道:“苏意,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啊!真是个棒槌!”
高二郎也不急,取来了长弓,探头往里看,此时大概是卯时中,快要天亮了。前面二十步外,凉亭里插着四只火把,两名鸟铳手躲在月亮门里,就是靠四只火把的光亮,阻击他们的进攻。
高二郎问道:“你们有什么办法?熄灭那四只火把。”
那名裸汉抢着道:“大王,你可以用你的弓试试?”
“屁!这可能吗?”
高二郎一言否定,那名裸汉接着道:“大王,只要火把射倒在地上,岂不是很快灭了。就算火不灭,那火光也小了。那两名铳手看不清了,岂能是你们的对手。寨子里的兄弟都不用鸟铳,那两把鸟铳是罗娟娟收藏的玩物,一个女人家手无缚鸡之力。大王,何必用小和尚头拍蚊子。”
那名裸汉心里干着急,一鼓作气之势,最多死两个喽啰而已,何必大费周折。
高二郎想一想,觉得有这种可能性,说道:“你倒是有点急智。”
高二郎取出一支重箭,射向那火把,连续开弓放箭,果真把四只火把射翻在地。前面火光变弱了。这次高二郎没冲在第一线,下令道:“张曲尺,以两人为一组,别靠得太近,天亮前,解决战斗。”
张曲尺举盾跳步,冲在了第一排。董四挥动着斧子,走出一个s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