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妈,她的嘴天生就那么啰嗦长舌,你做不做事她都一样会唠叨,你何不找个让自己轻松舒适的活法”
杨菱琴冷哼,“我现在最轻松舒适的活法就是远离你家,留在广州”
不可否认,过去的生活过成那样,邹凯捷有错,她自己也有错,这一点她早就想通想透了的。
当初的确因为杨家受了太多恩惠,一直给她洗脑要少说话多做事,她也自觉高攀了邹家,默认了那样的做法,直到熬了几年熬不住了,再加上白盛芳的诸多挑剔,她才彻底爆发。
邹凯捷说得也没错,一个巴掌拍不响,其实所有的事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年少的她就是那么的蠢钝,生活就是那么的讽刺
两人争执对峙了一会,邹凯捷终究率先妥协了下来,他认真地沉声道,“我会给你一个新的生活,但绝不是在这里。”
这一年来,他看得出她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多喜欢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躁,冷漠虚华的大都市,她不止一次提到想念老家里的特产小吃,想念某个经常游玩的地方,想念那里纯净蔚蓝的天空
她以为他不知道,可她低估了他对她的了解,他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都热爱自己的家乡。
杨菱琴还在嘴硬地理论,邹凯捷不再说话,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后,直接带着孩子就下楼去了。
杨菱琴一个人在屋里踟蹰不定,彷徨无措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跺了跺脚,锁了门跟了下去。
既然他那么信誓旦旦地说会给她们新的生活,那她就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别以为他拿了她的身份证手机什么的就能困住她在老家一辈子,只要她想,到时候照样可以找机会出来
因为吵架,从上车到上高速,杨菱琴一路上都冷着脸没有跟邹凯捷说一句话,抱着晴妹自顾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出神,只有瑶妹坐在儿童座椅上叽叽喳喳不停地跟爸爸说话。
邹凯捷时不时应几声,更多的是从后视镜看了看杨菱琴。
春运早就开始了,临近过年,很多车流都往老家赶,高速上比较拥堵,再加上带着妻女多少不方便,于是,邹凯捷每隔一个服务区就停一次,问她要不要上厕所,要不要吃东西,要不要下车活动活动。
杨菱琴每次都不吭声,也不理他。
开到中午12点多再次在一个服务区停下时,邹凯捷下车去买了一大袋的热食回来给她们吃。
杨菱琴也不吃,把晴妹留下后,戴了口罩径直带着瑶妹下车去上厕所。
邹凯捷抱着小女儿在车里等,可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人回来,他索性抱着晴妹下车也进了服务区,到处转了一圈后才发现杨菱琴拉着瑶妹一人买了一根热狗,在一处人少空荡的地方吃得津津有味。
见他过来后,杨菱琴顿时把签子丢进垃圾桶,略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们想吃这个不早说我给你买一扎”邹凯捷挑眉道。
“是你女儿想吃”杨菱琴哼道,刚才的确是瑶妹拉着嚷嚷要买的,她就顺势买多一根一块吃而已。
“好次爸爸要不要次”瑶妹笑嘻嘻道。
邹凯捷摇头,带着妻女上车后继续启程。
由于堵车,本来四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开了七个多小时才到老家,邹凯捷感觉自己脚都踩麻了。
他们并没有直接回邹家,而是去了之前说搬过去的东水街那套房子,他提前让一个亲戚过去打扫干净的了。
因为上车前杨菱琴提出了一个要求,回去避疫情可以,但她不回邹家,也绝对不见白盛芳,否则她就算一个人留在广州,也绝不跟他回去。
邹凯捷只得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