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颜受宠若惊,毕竟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刚要起来,苏老夫人便扯住了她的,笑着命令道:“在这个屋子,都得听我的。”
暮颜感受到这霸道的命令,竟是这般亲切温暖。她不再拒绝,乖乖服从。
“早就该这样!”宁千芸回到座位上,看着暮颜,会心一笑。
暮颜知道众人的心思,感叹世间万物哪有什么一成不变。
“颜儿,你姐姐她可还好?”薛蔓萝一脸迫切看着暮颜,轻声先开口直奔主题。
“夫人放心,姐姐已然大好!”暮颜见她眼下发青,肤色发暗,虽用脂粉遮掩,依然不复光彩。
“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吧?”说着,薛蔓萝潸然泪下。身为母亲,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更何况孩子又不在身边,这种煎熬又岂是旁人能体会的。自从知道暮姮病了,薛蔓萝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整个人看起来疲倦不堪。
“生病哪有不吃苦不受罪的?”苏远沉见她伤情,虽心疼但又不愿见她这样。
薛蔓萝一听苏远沉这么说,本就有怨言,边擦眼泪边埋怨说:“孩子病了,你却瞒着所有人!幸而平安,不然让我这个为娘的怎么活?”
苏远沉见状,无奈摇了摇头,不再与她辩驳。
“母亲错怪父亲了,起初父亲不告知大家,定是怕大家担心,或是姮儿那时是想家人了,所以陛下才让颜儿进宫的。这样一来,心情舒畅,病自然就好了。”暮坤见状,忙调和。
“是呀夫人,其实姐姐就只是小染风寒,本就无碍的,是陛下心疼姐姐,才通知父亲让我以侍疾的名义进宫的。若说没遭罪,您肯定不信,至于吃苦,姐姐不怕;所以您只需知道姐姐现在无碍就行了。”暮颜虽不喜欢她,可此时又不忍见她落泪。
“颜儿说的没错,我特意问过朱砂了,她也是这么说的,夫人莫要再难过了!”暮辰没有说谎,在宫门口他确实问过朱砂。
薛蔓萝双眼微肿,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能有这样的答案也让她安心不少。
苏老夫人看她这样,也跟着落了泪,左手紧紧地抓着暮颜的右手,泪中带笑,道:“好,好,咱们等的就是这个消音。如今都大好了,也算是喜事。”
“姮儿入宫起初或有一些不适应,不过历了这一遭,相信她日后定会多加小心。夫人安心便是。”宁千芸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暮颜。
“芸娘娘说的是,姮儿将来面对的可不是小病小痛,所以,母亲要相信姮儿能独立,而不是还被我们捧在手心里。她迎难而上,我们做好她坚实的后盾便可。”暮坤知道母亲的担忧,可他说的也都是事实。
薛蔓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暮颜看出薛蔓萝在隐忍,她的那个微笑包含太多的无奈和不舍,这让她想起了母亲弥留之际的绝望,一瞬间,就一瞬间,暮颜心里竟有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