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蔓萝不语,直直的看着周瑾,平和的目光带着一丝惊讶。
于是,周瑾将草场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你这个死丫头,平日在家也就算了,出来了还不知收敛,你这那里是抽紫玉呀,你分明是抽你姨母的脸!更可况还有那个公主家的两位公子在。”薛素敏听完女儿的叙述,颤抖着身体低声怒嗔道。
“他们说了,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周瑾见母亲真的怒了,心里多少也害怕些。
“糊涂东西,当真是没心肺的!哪里的话都信得!”薛素敏冷眼责骂道。
“行了!”薛蔓萝起身呵斥道,“先去看看紫玉吧!”
“姐姐,公主那里会不会……”薛素敏担忧的看着姐姐,小声道。
“暮辰既然说了不会让旁人知晓,那就不会再有人知晓。”薛蔓萝淡然一笑。
“全凭姐姐做主!”薛素敏虽有心袒护女儿,可紫玉是苏家的丫鬟,总要顾及的。
“紫玉是个懂事的,她知晓分寸!”薛蔓萝看着妹妹,眼神冷冽。
薛素敏被吓得不敢直视,她深知姐姐的性子,便不敢再多言,冲着周瑾低斥道:“还不起来带路!”
周瑾抹了把眼泪,下了床穿上鞋子,将衣裳和头发简单的理了理,带在母亲和姨母来到紫玉休息的厢房。
屋里陈设简单,床头的桌子上燃着一盏灯,灯的旁边有两个小白瓷药瓶和一个粗瓷药碗。
因背部受了伤,又上了药,紫玉只能侧卧或趴着。听见有人进来,便忍着后背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向外探出头来瞧。
“夫人!”紫玉大惊,“您怎么来了?”
“快卧好!”薛蔓萝疾走到床边,小心的按下紫玉的肩头,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紫玉看着一同来的周家母女便一切都知晓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怪你周姨母(薛素敏)平日里纵容她,才使得今日让你白白挨了打。”薛蔓萝坐在床沿边上,轻柔的理了理紫玉垂在耳边的碎发,温和说道。
“是呀姑娘,我刚才也责骂过她了,都怪我,把她宠坏了,竟忘了主家是谁。”薛素敏看着单薄的紫玉侧卧在那里,竟瞧不出往日的风采。
“姨母莫怪瑾小姐,她只是爱弟心切,并非是要责打奴婢的,再说奴婢的伤处已敷过药了,并无大碍。”
薛蔓萝见紫玉言词谦卑诚恳,不禁有些怜惜,“眼下正入暑季,难免伤口会好的慢些。”
“夫人放心,奴婢的受伤的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紫玉知道薛蔓萝深夜探望的主要目的。正如她心中所想,事情已到此为止。
“那就好,你是最明白的人,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薛蔓萝欣慰的看着紫玉点点头,又道:“明天我会再派个人过来照顾你。”
“夫人不用费心了。”紫玉连忙推辞。
“总得有个人给你换药吧!”薛蔓萝微微一笑,轻声道:“就这样吧,你早点歇着,得空我再来看你。”
说罢,薛蔓萝又让周瑾给紫玉倒了一杯水,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