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汉子一见到阮宁,立时激动的哭出声来,“大当家的,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阮宁上前将几人虚扶一把,沉声问道,“寨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西城守军是怎么回事?”
听到阮宁的问话,那几个汉子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那日十郎大哥打开寨门,其他几位当家的虽没有说什么,却也是暗暗防备着的。接连好几天,那赵十柱带来的人马都没有任何的异动,渐渐地,几位当家的也就松懈了下来。可就在三天前的夜里,那赵十柱突然带人发动了攻击,打了大家伙一个措手不及。”一个年岁稍大的汉子,将前些时候清风寨发生的事情细细给阮宁三人讲了一遍。
阮宁皱着眉头,说道,“就算是毫无防备,十郎他们也不该这般轻易就被拿下……还有寨子里那么多人,总不至于无人反抗?”
那年长汉子长叹一声,说道,“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寻来了几个大个头,力气大不说,寻常刀剑根本伤不了他们,几位当家的根本不是对手,交上手没一会儿,连城大哥他们就被拿下了。后来那赵十柱以几位当家的性命威胁,不许寨子里的人反抗……”
“十郎他们无一人逃脱?”一直沉默听着的张曀仆,抬眼看着那说话的汉子,问道。
那汉子摇了摇头,说道,“十郎大哥和目瞳逃出去了,是金不换大哥掩护他们的。可就是因为这样,金大哥彻底惹怒了赵十柱,被他身边那几个大块头打的奄奄一息。为了警告寨子里的人,他们还把金大哥……”
说着,那汉子不由得哽咽起来,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看着几个汉子哭的几乎停不下来,长弓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声安抚道,“你们放心吧,大当家的回来了,那赵十柱就嚣张不了太久了!”
将那几个汉子送走之后,张曀仆看着阮宁,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阮宁面色暗沉如水,紧握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满腔怒火的说道,“怎么办?等姑奶奶把人救出来,非要扒了姓赵的狗官那一身皮!敢拿着我的信算计我的弟兄们,真当我阮宁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阮宁抬头看着长弓,沉声说道,“长弓,你暗中联系寨子里的弟兄们,让他们暗中做好准备。切记,万不可打草惊蛇。”
说完,阮宁转头看着张曀仆,欲言又止。
不等阮宁说话,张曀仆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打听到连城雷火他们被关押的位置了,只是关押他们的地方看守森严,若是贸然动手,他们怕是会有危险。”
听到这话,阮宁低头沉思,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她抬起头来,看着两人,说道,“总会有法子救人的,先想办法把寨子里的弟兄们集中起来。”
可他们三人谁都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一夜的时间,清风寨中竟然发生了一件让他们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一大早出门联络人的长弓急匆匆的回来,手里还捏着一张告示。
张曀仆和阮宁朝着那告示看去,只见那告示的最上面,是金不换的画像,下面写着他意图刺杀朝廷命官的罪行,以及三日后将于清风寨寨门处公开处斩的消息。
“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杀金不换,只怕是我们逃脱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赵十柱的耳中。他这一手,无非是要逼着我们主动现身。”张曀仆看着那告示,抬手摸着下巴,轻声说道。
“现在怎么办?三日时间,就算我们将寨子里的人全部都聚起来,可连城雷火他们还没有救出来,一旦我们轻举妄动,只怕是……”长弓看着面前的告示,面上尽是忧色。
“不止是连城雷火他们,还有十郎和目瞳,他们逃出了清风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要是得知了这消息,怕是也会回来……”阮宁眉心紧蹙,忧心不已的说道。
张曀仆却是伸手将长弓手中的告示拿了起来,眼底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浅笑,说道,“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闻言,阮宁和长弓抬头朝他看去,满眼都是不解。
张曀仆将手中的告示慢悠悠的折叠起来,示意两人往前凑,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在两人耳边说着些什么。
听着张曀仆的话,阮宁眼中渐渐有了神采,长弓面上的担忧也减弱了些许。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伤势好了许多的阮宁和张曀仆长弓三人,每日里悄悄出没在清风寨的各个角落,无声无息的安排着救人夺寨的计划。
第三日天刚亮,清风寨中便响起了长号声。
赵十柱带着十来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满脸得意的朝着清风寨寨门而去。
高台之上,看着被悬挂在寨门外,因为连续多日的暴晒而狼狈不堪的金不换,他满眼轻蔑的笑出声来,“金不换,跟错了主子,这就是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