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昭著:“是那个严,为什么问这个?”
“你女朋友是不是叫封笑笑?”
穆青之所以出现在z大附院,就是来找严昭著的。
为了一桩碎尸杀人案。
死者是严昭著的情敌、封笑笑的追求者,名叫陈天风。
嫌疑犯——或者说目前已经确定了的凶手,就是封笑笑本人。她在死者还活着的时候凌迟了他,将对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片下来,直到片成一具骨架。之后,她没有进行丝毫掩盖罪行的举动,大大咧咧地在现场留下了充足的指纹、dna甚至监控录像,证据确凿。
然而她却逃了,在完全不实行毁尸灭迹举措的情况下,居然畏罪潜逃了。
如此前后矛盾的行为,令警方摸不着头脑,于是一边追查她的行踪,一边继续排查问话。
由于刑警大队人手不足,穆青一个不管出勤的法医,便临时凑了回数,跟同事一起来找人。
没想到还没找到人,末世爆发,同事变成了丧尸,他也被困在了这里。
严昭著沉默着听他说完前因后果。
封笑笑为什么如此前后矛盾?这个原因,别人不明白,他明白。
因为末世,只能是因为末世,所以,不毁尸灭迹也没有关系,所以,要逃往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她早已预见了丧尸的爆发,她知道世界会变成一片末日景象,不仅是知道,而是笃信!
就连严昭著当初,都不敢笃信。
仅仅是因为一个帖子?不可能的。一定还有些别的事情发生了,令她在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多反常之极的举动。
甚至不只是反常,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的封笑笑,能够做到一刀一刀把一个人凌迟成一副骨架吗?这不像普通的杀人是一瞬间可以完成的事,把一个人片成那么多片,是一桩漫长又细致的工作,没有恨之入骨的情绪,或杀人如麻的心性,怎么可能做到!
可是封笑笑,一个曾经多么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又何来如此恐怖的意志力?
他走神的时候,穆青已经抱着被子站起了身。
穆青问了他几个问题,都被他敷衍或以“已经分手”为由搪塞过去了。对方明白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执着,索性都已经末世了,即便得知答案又能如何呢?
“好了,我们走吧。”他唤了严昭著一声,依旧是那斯斯文文、和和气气的语调。
严昭著抬起头,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态度和表情,诧异地问道:“你难道就不怀疑我吗?我跟封笑笑毫无预兆地分手,她又把她追求者给杀了,这不是很蹊跷?”
穆青叹了下,“怀疑又有什么用,”叹罢又笑笑,“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人,所以当不了警察,只能当个法医。”
即便不怀疑也该有所防备,这是正常人的对待凶案有关人员的态度,但穆青没有。他或许自恃看人很准,又或许觉得没必要罢了。
回去的路上,严昭著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说,小说中很扯很玄乎的情节会在现实中发生吗?”
穆青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周围。
他顿时醒悟,丧尸都出现了,不也是小说中很扯很玄乎的情节吗?
封笑笑的所作所为就像一道半遮半露的数学题,令人无法在已知条件下给出正确的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知条件想必会越来越多。
或者再也无法得知其他已知条件了,那么,也好,他就不必去解这道题。
而不论题目如何复杂如何千变万化,根本的规则总是不变的:射程之内才是真理,强者,则无惧无畏。
怀着莫名的心情,当晚,严昭著按黛弥儿所给的信息,开始了精神力的修炼。
不同于异能的精神力,或许打起丧尸来并不好用,但有了第一缕实质性的精神力之后,他就可以开启帝座号的人工智能,真正地拿到黛弥儿留下的遗产。
从而在这个波澜壮阔的世界,迈出属于他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