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晴已经受够了这种暗无天日、完全看不到希望的生活了。
末世开始时,她正和闺蜜秦心怡,以及秦心怡的老公一起逛商场,在他们的庇护下,她虽然没能逃出去,也算安全地活了下来。
末世第二天,秦心怡就发现自己有了异能,后来经过一次莫名其妙的昏睡,她还觉醒了第二种异能。这两种异能其一是木系,其二是能量连通。她的木系异能可以让植物瞬间疯长,连通异能则是在两个异能者中间构建通道,把其中一个异能者的能量,临时转化成另外一个的。
在这两种异能的作用下,每天让五个异能者依次为她提供能量,她的植物可以蔓延到半个广场,可惜在这种仅追求面积的生长中,植物变得软绵无力,没有任何攻击能力。
后来他们又发现,这些植物的根系饱吸人血之后,居然能够吸引丧尸,把它们引离广场。
这样的工作,在过去的两周里,秦心怡每天早晚会各做一次,可是最近,却减少到了每天只有一次,而且时间缩短到了五分钟。
因为人血不够用了。
幸存者们已经放了太多的血,再让他们继续放血,身体机能就会出问题了。
赵天晴不是看不明白这件事,但她对另外一件事看得更明白:再这样下去,幸存者的血会越来越不够用,而本已离开一段距离的丧尸,会渐渐分散,再度出现在广场之中。
她逐渐意识到,要想按秦心怡的构想离开这里的话,就必须死人,只能死人。
她悄悄地订立了一个计划,那就是杀人栽赃。制造一起杀人案,栽赃到另一个人的头上,再设计让这个“凶手”意外死亡。如此,秦心怡不仅多出数十公斤血液可以用,还可以用得毫无心理负担。
她觉得世界上很少会有这样一心为对方着想的闺蜜了。
而今天,严昭著五个人的出现,让她看到了计划的另一个实现方向,一个天衣无缝的,能提供更多血液的方向。
谢初蝶动了动耳朵,把被子堆在门边,蹑手蹑脚地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这两人居然在搬货架上的东西。
冯子祥是土系异能者,在搬东西这方面得天独厚,只见他直接在身前悬浮起一个两米见方的巨大土盘,把东西一股脑扫到土盘上,堆到再也堆不开,才控制土盘移动起来。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来到负二层地下停车场,停在一辆厢式大货车的跟前,把搬运的东西尽数转移到里面。
谢初蝶看着他们这么搬了两三趟,又听到冯子祥在那惴惴不安地问:“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你觉得心怡真的会相信是他们偷了东西吗?”
赵天晴摇着头轻声道:“子祥哥,你还没有明白我们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只要能在心怡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让她不拒绝用他们的血液就好了。就算那帮人明天对质的时候据理力争,后天我们也一定叫他们死于意外。到时候死无对证,心怡还不是只能相信你?”
冯子祥显然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又在那嘟囔了几句,才拖拖拉拉地跟上她。
赵天晴心中微恼,但她已经找了冯子祥一起合作,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初蝶躲在货架后面,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等他们两人再次走到楼下,便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储藏室。
严昭著正在跟齐东晁讲解异能的控制方法,一抬头就见她花容失色地冲进门来,“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初蝶连说带比划的好不容易把整个事情交代完,然后就紧张地等待他们震怒焦急的逼问,结果好半天,对面几人一句话都没说。她忍不住抬了抬头,看见的是严昭著一脸无语的表情。
严昭著确实很无语,“想要污蔑我们偷东西,还打算制造意外杀了我们?”
比起这件事来,他更感兴趣的倒是另外一件事,“你是说,你在门口偷听到了他们在货架那边的谈话?”
“啊?啊,是啊。”谢初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可我明明记得,”他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朝外看了看,“你自己来看,门口离货架的距离有那——么远,你是怎么在这里听到他们谈话的?”
“啊?这……”
严昭著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以一个轻松的姿势靠在门边,却让谢初蝶感受到了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那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听力格外的好……不过你放心!你们刚才在房间里说话我没听到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听不到。”她硬着头皮说出了这句毫无可信度的实话。
“是吗?从小天赋异禀?”
“也,也不是,就是上了大学之后突然……”
“上大学?”严昭著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知道有一类人的感官是超常敏感的,他自己也是这类人之一,“你是个演员,那么大学学的是演戏咯?会自己在脑子里演吗?构建脑内小场景之类的?有没有觉得每一次脑子里的场景都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