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的院子,是前年娶新妇时,换的两进带左右跨院的大院子,她刚进院门,就看见听见消息而来的姑父沐大仁,便屈膝行礼道:“姑父安。”
“快免礼,你阿爹、阿娘可还好?”沐大仁关心的询问了一声,目光扫过跟在后面的儿子、儿媳,及辍在后面,妻侄女带来的婢女及车夫,见两人手里拎着礼盒,心顿时一沉。
这个妻侄女,如今办事越发的滴水不漏,看来福康公主与自家合作办酒坊的事情,怎么传出去的,得照实说,争取把自家摘出来,至于刘家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
明玥见姑父神色变幻不停,只当做没看见,她道:“我爹爹和娘亲都好,姑母呢,她不在家吗?”
倒不是明玥脸大的觉得要长辈迎接,一般这种情况,应该是姑母迫不及待的想见娘家人,等不及出来迎接,更何况她还是小辈,又是姑娘家,姑父不该露面。
木大仁冰冷的目光扫过刘丽娘,随后露出伤心难过的神情,无力的叹气道:“你姑母病了,听见你来的消息,就想起身来着,可病的太重,挣扎了几次都下不了床。”
明玥得知姑母病重,顿时急了,再也顾不上问责的事情,提着裙子快步往后院主院去。
主院有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正房正中的一间是堂屋,左右两边是稍间和次间,姑母和姑父的卧房在左稍间。
一进内院,就有位四十左右的妈妈迎上来,是姑母身边的汪妈妈,她跟明玥行礼道:“表姑娘安,太太打发奴婢来迎一迎姑娘。”
汪妈妈说完,就在前带路,进了左次间,一路跟来的木大仁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带着儿子和儿媳去了堂屋。
明玥进了左次间,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见姑父三个没跟着,才低声问:“汪妈妈,姑母怎么被挪出来了?”
汪妈妈叹气道:“太太久病不好,怕过了病气给老爷,主动提出挪到左次间来。”
说着话,两人绕过屏风,此时明玥已经取下帷帽,顺手将帷帽放在桌子上,快步来到床边,就看见靠着床头而坐的姑母,与去年相比,此时的姑母脸色灰败,不过四十出头的年龄,头上竟然生了不少白发,可见去年她过的有多不如意。
木明氏看见娘家侄女,就高兴伸手,有气无力的开口:“娇娇来了,快坐过来,让姑母好好看看。”
明玥伸手握住姑母冰冷的手,在床边坐下同时,关切的询问:“姑母,你怎么病的这么重,是什么病,病了多久,吃的什么药?”
木明氏看着一脸关切担心自己的侄女,瘦的脱相的脸上,笑容越发明显起来,她道:“看见你,我这病就好大半,至于我这病……”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讽刺的继续道:“我这病是被你表兄和表嫂气出来的,你表兄有了媳妇就忘了爹娘。
那个刘丽娘把你二表姐挤走,掌了酒铺的帐房,才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将大半的收入送进娘家的口袋。
她还逼我交出家里的掌家大权,你表兄一味听刘丽娘的,跟我们索要掌家大权,我和你姑父不答应,刘丽娘就在家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闹的家宅不宁,我这病怎么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