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更丰沛,你愿意给我么?
小仵作的眼睛太干净,太亮,仇疑青喉头滚了滚,大手就伸了过来——
叶白汀:“嗯?”
“让我抱一下。”
仇疑青紧紧抱着人,深深嗅了他颈间味道:“我有点吃醋……你了解别的男人,多过我。”
叶白汀差点破功:“别人有妻子的!还很恩爱!”
“我知道,”仇疑青抱的更紧,“……是我的错。”
叶白汀有时候很馋酒,尤其带着淡淡香味的酒,他总会想尝两口,今日仇疑青这坛杏花酒,算是投其所好。不过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什么事必须做,只饮了两口,并没有喝多。
就是这夜色漫漫,春雨霏霏,让人有些懒散,仇疑青抱过来,他就没有推开,甚至换了个姿势,窝的更舒服。
“人呢,再亲密,都需要有一定的私人空间,不可能完全坦诚,我理解的,”他看着仇疑青,摸了摸他的脸,“你有难以启齿的事,不想说也可以……”
仇疑青拉着他的手,在唇前流连:“确有一些军机秘要,不方便言说。”
“我说的又不是这个!”叶白汀瞪他,“未来要一起过日子,健康问题不可以,生病了一定要说,知道么?我很讨厌那种‘为了你好,所以什么都不让你知道’的行为!”
仇疑青抱着小仵作,手臂发紧:“你答应了……”
“打住!”叶白汀伸手捂他的嘴,“我现在在说正事,你的病,懂?”
仇疑青吻了下按在唇间的掌心:“嗯。”
叶白汀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甩开:“说正事呢,不许这样!”
仇疑青勾了唇角,替他拂开鬓边的发:“凶巴巴。”
叶白汀眼睛睁大:“你还说我凶?你才凶!你那个时候——”
刚开了个头,就感觉不对劲,停下来了。
可惜没用,仇疑青已经想到了那天在侯府密室里的亲吻,那种放肆的,纵情的,天地间只有彼此的亲密感……
他俯了身,亲吻叶白汀。
这次他很温柔,像是怕伤害到对方,像是在学习,一点一点的亲密,一层一层的深入,辗转反侧,思恋绵长。
叶白汀耳根有些烫,这男人连学习都这么能装模作样,脸上这么稳,还方方面面照顾的周到,好像很厉害,当他听不到他胸膛的心跳吗!
怦怦怦怦的,感觉都快要跳出来了!
脸越来越红,脚越来越软,说不出的奇妙感觉笼罩,叶白汀感觉再这样下去不行,会撩出火来的!他非常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抵开仇疑青胸膛:“我还没消气呢!”
仇疑青胸膛起伏,气息不稳:“好,都听你的。”
叶白汀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桌边坐好,瞪了他一眼:“快点交待!”
仇疑青顿了顿,整理了整理下衫衣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睡不着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年前。”
“以前不会这样?”
“从来不会,”仇疑青摇头,“我做任务时需要随时关注周围,精神紧绷,任务做完,身体消耗很大,我也会一觉补很久,很少会睡不着。”
“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不对劲。”
“嗯。察觉到不对,我便立刻着人调查,可直到如今,进展仍然不大,只知道可能是一种毒,因药性特殊,短期也不致死,少有记录……”
叶白汀认真听完,明白了,仇疑青不说,除了那些‘自我克制’的情感思虑,还有‘任务’,他的工作可能很机密,这个病由任务而起,也不大能把前因后果说明白,那说了,不跟没说一样?
他尽量从中提取细节线索,抽丝剥茧,总结下来就是,仇疑青可能在某次秘密任务时发生了意外,被人下了毒,但他当时不知道,事后很快发现身体不对劲,知道被人算计了,但这个东西不是算是正经剧毒的东西,少有人拿它这么折腾人,所以市面上没人知道,查起来也很麻烦,到现在为止,仇疑青隐隐有了几个方向,解药什么的……暂时未能最终确定。
这个事就很迷,仇疑青什么身份,锦衣卫卫所遍布天下,身后还有皇上这个助力,怎么可能找个东西这么费劲,这么久都找不到?
除非……这个东西从研发开始,就只针对仇疑青一人,从头到尾没在市面上出现过,外人也就不得而知,打听不到,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叶白汀问:“此毒除了影响睡眠,可还有其它伤害?”
仇疑青:“暂时没有发现,只是睡不着。”
“很多人知道你中毒了?”
“除了皇上,别人能知道的,只知道我生了病,并不知是中毒。”
“你的收获……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解药配方尚缺一味,只知其名,不知其踪。”
“方子什么时候得到的?”
“一个月前。”
叶白汀哼了一声,怪不得这狗男人越来越放肆了,原来是心里有谱了!
算了,过去的事,不同他计较,既然有方向了,找就是了,找不到……万变不离其宗,再毒,不也是药材做的?只要认真研究,推算,多试,未必配不出新药!
“别怕,我们一起想办法,”叶白汀给仇疑青倒酒,“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一直睡不着?”
仇疑青:“入睡有些难,醒却很快,再睡更睡不着。”
“半年一次的那个……”
“短则七八日,长则小半个月,完全睡不着。”
叶白汀听完吓了一跳,这时间真的有点长了,很危险的!
照之前小兵的说法,仇疑青上回病发是在去年十月底,下一回很快就到了……
“不对啊,”叶白汀想着想着,想起一件事,狐疑的看向仇疑青,“我记得你那天,睡得还挺香的?”
仇疑青也想起来了:“在你身边……”
“那天有什么不……”
“那天有你,”仇疑青多聪明的人,立刻见缝插针,严肃又得体的要求占便宜,“我以后,可以睡在你身边么?”
叶白汀:……
“我又不是药!”
“那日你也看到了,我睡的很沉。”
“这样也行?”叶白汀有些迟疑,“你那天真睡得不错?”
仇疑青严肃颌首:“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灵台清明,甚至可以接下来两天不睡觉。”
叶白汀:……
“那你今晚别走了,在这里睡试试。”
这么干脆?
仇疑青看了看窗外,反倒犹豫了起来:“天亮之前,我会走。”
总之就是,不能让人看到。
叶白汀就笑了,这男人的一些小坚持简直了,不想给他带来一点不好,还怪可爱的。
“好啊,”他晃了晃杯中酒,饮了一口,放下,双手抵在下巴上,眉眼弯弯,“门不方便走窗,路不方便走屋檐,房顶也可以,指挥使可一定当心,千万不要让人看到哦。”
“……促狭。”
仇疑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顺手拿起桌上酒盅——
“别那是我——”
“你喝过的?”
叶白汀就发现,他不点这个头还倒罢了,他一点头,仇疑青动作更笃定,更迅速,直接唇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就照着他刚刚喝过的地方。
狗男人就是故意的!太坏了!
他轻咳两声,看起来镇定极了:“喝都喝了,随你吧。”
亲都亲过了,仇疑青不要脸,他怕什么?
仇疑青满意了,将杯中酒蓄满,推给叶白汀:“还有玄风和玄光。”
叶白汀:“嗯?”
仇疑青:“记得同它们说说,让它们理理我,别再咬我的东西,祸祸我的房间,好好公办。 ”
叶白汀顿了顿,突然哈哈大笑:“它们都不理你了?”
“也不算,”仇疑青捉住小仵作的手,捏在掌心,“每天早上,只要我在,就会带玄风训练,它很听话,所有训练任务都会完成,不过也仅止如此,训练完,它就不理我了,好像我不是它的主人,只是没有感情的训练玩具,用完就能扔,还会朝我翻白眼。”
叶白汀想着狗子翻白眼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见仇疑青着实有些可怜,就没拒绝,任他握着手:“玄光呢?”
仇疑青:“精的很,可能不懂正在做的事重不重要,但非常懂气氛,对我的情绪很敏感,如果我一路严肃,要求速度很快,它就知道今天有正事,不能胡闹,会乖乖干活,办完了事,我速度慢下来,只要分个神想个别的,它就要闹了,又是尥蹶子,又是急冲急停急转向,各种给我找麻烦,我还不能凶它,凶就咬咬我的衣角,冲你院子的方向叫唤,像要跟你告状似的…… ”
叶白汀想了想,好像这两天,狗子和马的确有些粘他,总过来找他。
仇疑青抱住小仵作:“本使以后,要靠汀汀帮忙,才能好好公干了。”
“什么汀汀,谁准你么叫的!放肆! ”
被按在胸膛上的手轻轻推开,仇疑青看了看叶白汀脸色,懂了,这是喝的又有点多了:“时间不早,我们睡了,嗯?”
叶白汀晃了晃头,好像是有点晕,克制着小脾气:“好吧,今天先睡了。”
床铺铺好,仇疑青把叶白汀抱过去,二人才发现一个相当窘迫的问题。
‘一起睡’这个决定,因为做的比较急,并没有来得及准备其它,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
叶白汀倒是想得开,也可能是酒意上涌,胆子大了很多,自己扒了外裳,钻进被子里,掀开一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点进来啊,还等什么?”
仇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