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毓琬在拐角后面静静听着,就想看看这父子俩今天怎么收场。
只听到李伷狞笑一声,冷冷说道,“是吗?其实父皇给不给得了,孩儿今天都要一个结果,而且,只能是孩儿想要的那个结果。”
曲毓琬再次往大厅看去,只见李伷按着李元,李元连叫一声都来不及,身上裹着的毯子滑落在榻边,双脚不停的等着塌上的兽皮褥子,双手奋力推着李伷的身体。
半晌之后,李元的四肢软塌塌垂着,李伷还保持着按着李元的那个动作。
“越王殿下好狠的心哪。”曲毓琬从李伷身后的拐角里出来,站在李伷身后拍手说道。
李伷转过身来,刚才的狠戾早已不见,换上的是一幅无可奈何的面孔,令曲毓琬对他更加厌恶。
“无毒不丈夫,让女帝陛下笑话了。”李伷用宽大的描金线的衣袖擦了下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双腿瘫软坐在李元的塌上。
摘星子还没有出来,李伷必须稳住曲毓琬,否则等摘星子出来后,不但自己成不了仙,怕是这条命都要和李元一样留在这里了。
“不不不,曲毓琬怎么敢笑话殿下,殿下乃是李家最厉害的人物,曲毓琬实在佩服。”
“是啊,李家,可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家,本王这的确是狠心了。”李伷转身看了眼自己身后直挺挺躺着的李元,伸手帮他合上了圆睁的双眼。
曲毓琬走过去,附身看了眼榻上的李元,在灯火昏黄的光里,李元一张青紫的脸扭去狰狞,死相十分难看。
“血月马上就要出来了,既然殿下和我的约定已经完成了,那我们就来算算我和殿下之间的账。”曲毓琬撩起自己长袍的一角在软凳上坐下,看着对面还在颤抖的李伷。
“我和女帝,有仇?”李伷自知行事隐秘,且当年事发时自己尚且年幼,曲毓琬说不定这只是在试探自己也未可知。
“有。曲毓琬虽然是个女子,但是从来明人不说暗话,殿下还记得七年前的钦天监主簿汪茗吗?”曲毓琬盯着李伷的脸,不想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李伷瞳孔一缩,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收紧。
“汪茗姓汪,殿下的侧妃汪氏也姓汪,要不是殿下诱杀太子的时候用了您的庶岳丈汪林铮,我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曲毓琬站起来。
李伷瞬间有种泰山压顶的错觉,他艰难的伸了伸脖子吞咽了一下,才使自己的呼吸稍稍顺畅些。
在暗处的汪林铮听到这些,按着剑柄的手紧紧握住。
“殿下想不起来不要紧,我来帮您想想。汪茗原本就是您的属下,您虽然年纪小,但是您的生意做的可不小,只要不是穷山恶水之处,便一定有殿下您的药材铺子。
当年您知道了我家的秘密后,便马不停蹄的让汪茗撺掇李元找到了我家里来,我倒是很想知道,殿下您一不争大位,二不贪军功,您逼着我们一家出来做什么?
直到你逼死了太子,我才知道原来你才是那个最有野心,最像你的父亲的人!当年你看着魏家军和谢家军一团亲热,你为了制衡他们,只好搬出了我的父亲。是也不是?”
曲毓琬说起往事心中愤恨,到最后她字节揪起李伷的衣领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