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我肚子疼。”半夜,曲流素哼了一声。
魏熠一骨碌爬起来,快速替曲流素穿戴整齐,套上自己的衣服,把她抱到车上。
“琬儿,你现在感觉如何,还疼吗?”魏熠边开车,便问后座的娇妻。
“又不疼了,”刚说完,又是一阵疼痛传来,“疼。”曲流素隐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太痛苦,免得魏熠分心。
他们参加过孕期辅导班,这是产前阵痛,曲流素快要生了。
唯一本来约了医生要在家里生的,可是曲流素不愿意。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娇气。
到了医院,一切早已准备就绪,曲流素在魏熠早就为她准备好的私人产房待产。
“医生,我可以陪着吗?”平时对生人冷若冰霜的魏熠,此刻在一名产科医生面前,像个小学生一样小心。
“可以是可以,但女人生产,大多数男人看了会有后遗症的。”医生劝告魏熠。
以前,有人陪着心爱的妻子生产,等之子生完了,那男人和妻子也离婚了,原因是,“你生孩子实在太辣眼睛了,我和你以后没法过夫妻生活了。”
魏熠深知医生是为了自己好,但他还是想陪着曲流素,他一个前世在沙场上杀人无数的人,什么血肉横飞的场面没见过呢?
“我不会的,医生。”魏熠眼里的真诚和冷静,让医生答应了他的要求。
产房里,曲流素疼的直哼哼。
“琬儿,要不无痛吧?”魏熠握着曲流素的手,他实在看不下去她如此痛苦。
“不要,虽说是无痛,可是麻药打下去,我以后万一变笨了怎么办?我还要上台演奏的。”曲流素脑子还是十分清晰的。
“医生,有没有办法,让太太不这么痛苦?”魏熠看似询问,实则是命令。
“太太,调整呼吸,慢慢来,您想想,你忍这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宝宝了,是不是很划算呢,太太,宝宝是很可爱的......”医生在曲流素身边慢慢说着,引导她用呼吸法减轻疼痛。
心静了,仿佛这痛也不是不可忍受。
迷迷糊糊中,曲流素断断续续做了好多梦。
梦中,魏熠说自己是魏卿尘,他时而在满是黑水的深渊里,时而在炽烈燃烧的大火里。表情痛苦,却坚定不移。
“快出来,不要受这样的苦。”曲流素呼叫着,魏熠还是不出来。
“出来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受了这些苦,我才能和你重逢。”魏熠在燃烧的火焰里朝曲流素微笑。
“我和你一起!你就可以少一点痛苦。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
“不行!你不可以。为了重逢,我死也不休。”魏熠舍不得曲流素也受这火焰焚烧,黑水侵蚀的痛苦。
曲流素发现,自己果然动不了。纵是自己离火焰这么远,还是被灼烧的浑身疼痛。
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从天而降,曲流素赶忙伸手接住,再无暇去看魏熠。
最后,曲流素疼醒了。
“太太,是时候了,深呼吸,然后用力。”医生指导道。
三次用力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整个楼层。
“太太,是个男孩。”助产士把孩子抱在曲流素眼前,她看了一眼,曲流素实在太累了。
过了一会儿,魏熠进来,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曲流素想起那些梦,有些东西了然于胸。
“想吃什么,我去做。”魏熠满眼柔情。
“小馄饨就好。”说完,曲流素闭上眼睛休息,魏熠替她垫好纸巾,出去做饭,临时改造的厨房就在这层楼里,很方便。
临走前,他嘱咐助产士,“照顾好太太。”
曲流素太累了,沉沉睡去,入睡前,她想,“等我睡醒了,我这一生,会更加清明,我也会知道,该如何去和他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