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约定的地方在梅子洲头,这是距离遗府地址最近的一个著名景点,因为美景怡人,并且出产一种独特的灵植,常年游客不断。四人好歹也都是金丹一代修士里的佼佼者,若是随便在一个地方相聚难免会走漏一些风声。因此都做了些许伪装,前前后后的在梅子洲头的一家客栈里住下。
第一个到达的自然是符帝祁永缘,他没有门派拘束,四处游山玩水,因此早早的便在此停留,偶尔还会去集市上买些此地的玉简记载,企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沈破天和朱宁差不多是在一天内到达的,沈破天披着那个大斗篷,而朱宁则是化作一个中年散修模样,也没有惹得什么人注意。谢征鸿顺着他们给的消息一路走上当地最大酒楼的第三层八号房,见三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才不好意思的拱手赔礼。
“抱歉,是贫僧来迟了。”谢征鸿脸带歉意的说道。
“无妨,我们也来了没多久。”祁永缘挑挑眉,似乎并不在意,“就是不知道道友喝不喝酒?”说完,祁永缘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朱宁和沈破天两人也不出声,专心看好戏。
“可以喝一些。”谢征鸿并没有那么多不吃不喝的规矩,走进去关起门来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半点不情愿。
“哟,小和尚,那可是一百二十年的灵酒,酒劲还行,你喝这么猛,一会儿可别醉了。”闻春湘难得的冒了点酸气。算一算,他被困在因真寺后山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喝酒了。以前不想起还好,现在看见谢征鸿这么爽快的喝酒,他肚子里的馋虫就这么被勾起来了。
“贫僧并不易醉。”谢征鸿放下酒杯,朝着三人坐下,这话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闻春湘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谢征鸿说什么了,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壶酒上。可惜他现在这个状态,打打架斗斗法还行,喝酒就不行了。若是分神也能和本体有一样的待遇,他早就脱困出来了。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本来也不相信喝点酒就修不成佛的说法。我们道家还讲究道法自然呢,可我们修仙本就违反了天道,岂不是要集体抹脖子?我最看不惯华严宗那群佛修们这也不吃那也不沾的习气,还是谢道友爽快!”祁永缘说话毫无顾忌,行事风格与他温和的长相大不相同。不过若是一个能够爬到天丹榜第四的修士是个温和之人,那反而难以想象了。
“祈道友说的在理,我敬你一杯哈哈哈。”沈破天笑着和祁永缘碰碰酒杯,两人就这么喝了起来。
朱宁和谢征鸿对视一眼,苦笑了一眼,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品。
酒过三巡,就该说正事了。
因为杨成说的遗府开放还需要等个十天左右。不过考虑到遗府未经开发,可能会提前开放也不一定,因此他们才提前些日子赶来。而祁永缘在这里已经呆了将近两个月,知道的东西或许会比他多不少。
“我的确查出一点东西来。”祁永缘手指在桌上一拂,出现一枚玉简,示意三人用神识看看。
“遗府开放总会伴有异象发生。我问了一下在这附近开店铺的掌柜们,发现他们对十年前发生的异象都集中在朱梅开放上。梅子洲头这边朱梅开放是很常见的事情,但似乎只有十年前的那一场开的尤其盛大。我想,应该是遗府出世时泄露出来的灵气促进了朱梅的盛开。 不过,最近来到梅子洲头的修士似乎有和我们抱有相同目的之人。他们也在找人询问十年前的事情。”祁永缘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我已经查到了,他们是沧海门江家的人,最厉害的那一个是半步元婴修为,估计是他们江家的长辈人物,剩下的就没有多少值得注意的了。”
“沧海门是什么地方?”沈破天疑惑的问到。
“一个小门派罢了。”祁永缘摆摆手,“没出过什么厉害的人物,难怪你没有听说过。”
“贫僧当日所救之人名为杨成,还有他的师妹,看模样似乎是出身一个小门派,恐怕那些修士就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谢征鸿想了想回答到。
“那看来恐怕他们是遭遇不测了。”祁永缘耸耸肩,“我看那些修士的样子,似乎知道的东西比我们还少一些。大门派里起码还保持着明面上的规矩,小门派若是门风清正还好,沧海门虽然小,但是内部矛盾可不少。那江家是沧海门里的一个世家,名声很差。若那两个修士不小心泄露了一点半点……”祁永缘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其余三人已经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在修真界里,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哪怕是沈破天等人,在外面游历的时候也会经常遇见这样的情况。
“阿弥陀佛。”谢征鸿为他们稍稍默念了几句经文,算是相识一场了。
“说到底,经过上一次开放的事情,这一次遗府开放必定会引起大家的重视,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打个时间差而已。最好速去速回,不然麻烦不断。”朱宁沉声道,“我这里有几颗上好的易容丹。”
看见易容丹,沈破天的脸就绿了。
“易容丹对上修为高过我们的人没有多少作用。”祁永缘反手翻出四张符箓来,“不如试试我最近画出来的‘千变万化符’罢,我从一枚玉简里学到的小秘诀,比易容丹好使,神识看不穿。唯一的缺点就是它幻化出来的容貌充满了不确定性,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完全就要看运气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运气方面肯定有很多情况在里面。
朱宁算是比较知道祁永缘的恶趣味的,对这符箓没有多少欢喜的成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