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惜偷眼看了看一旁的连环,见这姑娘只是低着头,神态似是极为低眉顺眼,好不顺从。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姐妹,一同伺候大小姐,从连府到宫中,好多年了,竟然会背叛他们,改投皇后。
连惜很清楚,像连环这种背叛自己主子的奴才,皇后也不可能真的看得上,只怕只等连念一倒,连环就要被处理了。
但是这条路是连环自己选的,连惜可不觉得自己有提醒她的必要。更何况连环如今站到了皇后一边,已经和诩坤宫,甚至说整个连家这一方为敌,她可没傻到去提点连环。
连惜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楚念敏锐地感觉到连惜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微微转头瞟了她一眼。
连惜见她看过来,赶紧收拾心情和形容,神态恢复之前的恭谨。
“朕明明已经……咳咳……下旨禁了她的足,她是如何……咳咳……偷的鱼?还……还烤了吃了?”皇帝听到刘统领禀报,有点震惊地道,“你们是怎么看守的诩坤宫?”
他想着是否可以借机把亲摄政王一派的这帮护卫换成亲自己的保皇派,便听刘统领道:“启禀陛下,臣等一直轮流执守诩坤宫,不敢有丝毫懈怠。至于娘娘是怎么偷的鱼,臣等……也很难理解。”
皇帝那张满是病容的脸挤出一丝冷笑,道:“分明是你们……咳咳……玩忽职守,任她在禁足期间自……咳咳……自由出入……”
“陛下!”李逍比皇帝年长近十岁,历事却比皇帝多得太多,宫里宫外的风云都见过许多,一眼就看出皇帝的意图,是以他出言打断了皇帝。
他道:“臣听说陛下因丢了心爱的鱼大怒,险些导致病情加重,是以也曾亲自询问过这些侍卫,以及当时明净湖和诩坤宫相关人等。
有很多宫人都亲眼看到这些侍卫一直忠于职守,不曾放诩坤宫的人离开半步。此事臣也觉得蹊跷得很,不如传莲嫔娘娘前来询问一番,或可知道真相。”
楚念等得有点不耐烦的工夫,终于听到太监喊出皇帝传她觐见的话,立刻迈着大步走进了乾清宫,依制行礼,三呼万岁。
今日的她,较往日装扮还要艳丽,但却与之前的艳俗完全不同。所以,殿中的皇帝以及摄政王看到她走进来时,都有种被晃到眼晴的感觉。
但很快,这两位大禹国当今最高的掌权者就回过神来。二人不约而同竟是一样的想法:难道这个女人投湖不成,就自己作死,知道死期将至,所以特意打扮得如此艳丽,还穿了一身更加突显艳丽的红衣前来?
皇帝一边咳一边质问:“莲嫔,你说……咳咳……说看,是如何在禁足……咳咳……期间咳咳……偷了朕心爱的……咳咳……”
楚念就很替他累得慌,不想听他这么一直咳,咳的她心情都不美好了,便道:“启禀陛下,昨日臣妾的晚膳因为被有心人替换成了奴才的饭菜,心想,臣妾如今虽然被降了位份,但好歹也是皇帝的女人,就算臣妾不要面子,但皇帝的颜面不能丢,是以不曾进食那些奴才饭菜……”
皇帝冷冷地道了句:“说重点……咳咳……”心中却在纳闷:啥时候这个疯癫女人说话竟然这么靠谱了?听着居然让自己心里舒服了不少不说,还让自己觉得那些给她残羹冷饭的奴才们敢这么对她,就是在打自己这个皇帝的脸,真是个个该打!
楚念接着道:“臣妾没有进食那些奴才饭菜,但晚上饿得慌啊,原想着来见陛下,求陛下饶恕臣妾的罪过,于是就翻出了诩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