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付惜灵从一开始见到季繁的时候, 就他的印象不太好。

穿花里胡哨的衣服，抓花里胡哨的发型，吊儿郎当站在前面, 做惨不忍睹的自我介绍。

付惜灵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哦, 来了个废物。

这想法上一次出现是在陶枝调过来跟她做同桌的时候, 因为上个学期一直被学校里高年级的小混混『骚』扰, 她陶枝这种人其实很反感。

好像每一个学校里都有这种人, 该学习的时候不学习, 该读书的时候不读书, 整天打架惹事, 拿了个校霸号还觉得自己全世界第一帅, 其实逊爆了。

但付惜灵不是喜欢惹麻烦的『性』格，也不想惹到校霸，她只想跟她的新同桌保持和谐的同桌关系, 然后读自己的书，悄无声息的毕业。

这想法从第一次被人找到教室门的时候，开始发生了一丁点转变。

陶枝没跟她多说什么，只是挺平静的把人赶走，之后也没多看她一。

付惜灵当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有话想问, 但也没说出来。

她猜想，她可能真的就只是因为被挡了座位。

直到次体育课的时候。

付惜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种绝望感, 她校服外套被丢掉, 里面的衣服被撕破了，手机的摄像头不断地她『露』出来的部位，她想反抗，刚站起来, 连两巴掌就扇过来。

她被人按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没有人会来帮她。

没有人愿意管别人的闲事，然后引火上。

她近乎崩溃地闭上睛，听耳边刺耳的笑声和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及厕所隔间外面有人走过的微弱脚步声。

就这么走吧。

付惜灵当时想，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的遭遇，不要再多一个人和她一起承受了。

但人却没走，她听见隔间门被人“砰”地一脚踹开，笑声变成了尖叫，机的声音被什么东西掉进水里的“噗通”一声取代，陶枝将几个女生三两下丢到一边，然后脱掉自己的校服外套罩在她上。

铺天盖地。

衣服上还带她的体温和气息，温暖又好闻。

她逆光站在厕所隔间的门看她，而后皱了皱眉。

付惜灵不记得自己当时在一片混『乱』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超级英雄，他们在出现在陷困境的普通人面前时，大概就是这副模样。

一瞬间，付惜灵才明明地意识到，陶枝不一样。

她之前的想法全都错了，她和些会在班级门堵她，会在她放学回家的路上跟踪『骚』扰她，会将她堵在厕所里拍照的这些讨厌的人全都不一样。

陶枝大概从没觉得自己全世界第一帅。

但她果然就是，全世界第一帅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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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陶枝这个特例，付惜灵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季繁是不是也是不一样的。

毕竟两个人是双胞胎，虽然他每天除了睡觉和他的同桌冷嘲热讽外，不会干第三件事，但没准儿上还有什么她没发现的闪光点呢。

然后付惜灵就发现，他是真没有其它闪光点了。

这人就像一个激.进的好.战分子，除了睡觉外最大的爱好就是撺掇他同桌跟他打一架，然后江起淮还不搭理他。

付惜灵每次听季繁在后面跟江起淮说话就很想吐槽，但毕竟是陶枝的弟弟，她还是忍住了。

且她有点儿怕他。

季繁睛长得跟陶枝很像，深黑上挑的型是带攻击『性』的漂亮，但陶枝会常笑，睛弯弯的撇下来一点儿，季繁不爱笑，看起来就非常吓人。

她最害怕和这种人接触，于是努地跟他保持距离，偏偏季繁还总喜欢欺负人，闲得无聊没事儿干的时候就拽她的头发，踢她的椅子。

付惜灵仗陶枝在旁边，胆子稍微大一点儿，有的时候会回怼他，季繁也不会生气，还是逗她玩。

陶枝走的一天，付惜灵没说什么。

一直到她走了后，她趴在桌子上偷偷地哭。

她哭过了几节下课铃，哭了整整一上午，陶枝和江起淮继走了，季繁就自然而然坐过来变成了她的新同桌，他就这么看她一直哭一直哭，最后终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付惜灵抬起头来，怕他觉得她烦，一边哽咽一边磕磕巴巴地道歉：“不起，不起，我没想烦你的。”

少年抿唇看她，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你哭什么？”

“没什么……”付惜灵抬手努地抹掉泪，抽抽噎噎地说，“我没在哭了。”

季繁看她哭得都肿了的睛，语气有些不耐地说：“不就是转个学，又不是后见不到了，你周末再约她出去玩不就行了？”

他顿了顿，又有些不自然地补充道：“而且你平时直接来我家玩儿不就行了，又不远，你也知道我家住哪儿，有空的时候直接过来就行了。”

付惜灵抹泪，吸鼻子点了点头。

她没有说，陶枝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她『性』格其实很不好，看起来温温吞吞的很好处，其实人事都不太走心，也有几个关系还可的同学，但是于付惜灵来说，也只能算是同学而已。

但季繁有个闲工夫安慰她，付惜灵还是很意外。

大概是江起淮走了，他精没处发泄，所才多跟她说了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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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走后，付惜灵持续地低落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