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商务套房内。
温树臣坐在中央的真皮沙发上,点赞完贺青池的朋友圈后,又拿起手机静默地看了几许,直到对面邵其修点完烟,将打火机和烟盒朝茶几上一丢,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姓贺的姑娘,追上了?”
温树臣手中停顿,抬眸对上了邵其修似笑非笑地眼神。
片刻后,惯来平静的低沉嗓音带上几分迟疑:“还没有。”
难得见自己兄弟这么苦心积虑着想去追一个姑娘,还不惜砸资金,邵其修有了兴趣:“说说看,她哪里招惹到你这颗跟苦行僧般对女人无欲无求的心了?”
温树臣没说话。
邵其修嗤笑地问:“真学起那些纯情青涩的少年,玩一见钟情?”
在他看来男人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受女人皮相所诱,就算身为江城的名流之首,恐怕也难逃被女人迷惑住心神的一天。
温树臣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反复看贺青池的朋友圈。
她不像别的女孩子,喜欢在自己朋友圈分享一些生活上的事,即便是设置成半年可见而不是三天,所能了解的,也所剩无几。
可是他想了解她。
“你想了解她身体?”邵其修的话突然响起,眼神意味深长。
温树臣将心思藏到极深,开口否认:“我跟你不同。她在我眼里,就是一块无杂质的璞玉,纯洁剔透。”
邵其修向来对女人出手大方,也深受她们热情的追求,身边的莺莺燕燕自然多,也自然跟温树臣不同。他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口吻无所谓:“都是男人就别说这种骗女人玩的场面话,你敢说对那位姑娘没有生理需求?”
温树臣视线又回到手机界面上,似在期待贺青池的朋友圈能多发一条。
他反复地琢磨着自己的心思,这次邵其修没再问,温树臣先说话:“她撞我的那晚,我就想让她认识我。”
以至于,才有了他递名片的行为。
而贺青池当晚也确实主动联系他了,是他一直没想好开场白去回复那条短信。
“那你千万别让除了我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是因为那位姑娘撞了你才一见钟情,否则整个江城的女人都想排着队撞你一次。”
温树臣听着邵其修开玩笑的语调,依旧沉思着说:“第二天我在一点春的包厢里看见她,就有了想跟她结婚的想法。”
这不是开玩笑。
温树臣的俊美侧脸对着落地窗外的夜景,提起贺青池时,低淡的嗓音更有温度:“她二十三,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就是不知我突然提出结婚,会不会吓坏了她。”
邵其修面无表情:“……”这还有说?
他不想打击自己兄弟,恐怕被求婚的姑娘会给温树臣介绍一家神经病医院看看。
“我没跟女人接触过,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发展感情。”温树臣把目光放在了邵其修身上,第一次承认自己还有掌控不了的事:“她似乎很怕跟我相处。”
“你怎么知道她怕你?”
“这两天,她都没有联系过我。”温树臣也就是因此,今晚忍不住给贺青池朋友圈点了个赞,反复地琢磨要不要发条消息过去。
又想到她明天就要进组拍戏,便压下了这个念头,没有打扰女孩休息。
邵其修慢条斯理又点了根烟:“兄弟我教你一招。”
温树臣秉承着受教的心思,认真听他下文。
“先打听好她是哪家姑娘,让温家登门拜访去下聘把婚事定了。”
邵其修这招,可谓是男人心极其狠毒了:“这样她就成了你名下的女人,还不得乖乖每天早晚对你嘘寒问暖?”
温树臣眸色微沉,薄唇的弧度渐渐拉平。
他站起身,不再坐在沙发上。
也导致邵其修看不见温树臣的脸庞表情,客厅安静半响,听见他语调压得低,分不出情绪:“贺家,从里到外不会轻易接受我。”
“晏城那个贺家?”
邵其修夹在手指间的一截烟,抖下烟灰下来:“你看中的是排名第几?”
温树臣缓缓地转身,目光对视上他,语调不紧不慢地:“你想的那位。”
邵其修这次笑的可不轻松:“贺家一向比别的豪门家族更注重精心培养家里的名媛,那位掌管家业的贺总更是出了名的恋女狂魔。你跟她……没戏。”
温树臣俊眉轻皱,跟他失了聊天的兴趣。
随后,便开始逐客了。
邵其修也懒得留下,走之前嗤笑一声:“你有情绪对我来有什么用,难不成我祝你和贺青池百年好合,你就真的……”
下半句话还没说完,酒店套房的门就被温树臣亲手关上。
没了破坏心情的嗓音,让温树臣觉得空气都好上几分。
起码,是没有烟味了。
他敛起眼底神色,缓步走回主卧。
一件白线刺绣的衬衣被放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整齐叠好。
温树臣修长冷白的手见它拿起,丝绸布料滑过指腹,柔软到像女人的一抹雪白肌肤,隐约淡淡暗香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