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一阵细微针扎般的丝丝刺痛,让昏睡的贺青池转醒过来,反应还有些迟钝,轻眨的眼眸看到朦胧的灯下十分俊美养眼的男人,他低垂着头,动作不紧不慢地用纸巾层层裹好什么东西,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阵一抽一抽的直达心脏疼痛缓过去后,贺青池重新组织了语言,启唇声音有些沙哑“你刚才给我打针吗”
温树臣见她清醒,手掌抬起,触碰了她的脸蛋“还会不会难受”
药效哪有这么快。
贺青池觉得全身上下没力气,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不出来,说话都软绵绵的“买一片止痛药给我吃就好,干嘛打针。”
温树臣指腹从她脸颊,缓缓落到那胭脂一样嫣红双唇间,轻易就使得贺青池没继续问下去,可能是发生了关系后,感情上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贺青池对他明显跟亲近几分了,少了一份疏离感,将脑袋轻轻枕在他西装裤上,轻声说出自己的感受“觉得不真实。”
温树臣微微垂首,时间一过早晨五点,依旧姿态从容不迫的陪着她“之前就应该做的事,怎么会不真实”
比起她还要时间去适应,反观他早就顺其自然把事情发展下去了。
贺青池缓缓抬起脑袋,睁着漆黑漂亮的眼睛看他“我已经是大人了,对吗”
“嗯,恭喜你长大了。”温树臣眸色沉静如海,语调一句一字应答着她的话。
一大清早贺青池可能思绪还没理清楚,问的话也就想问,就说出来了。
她指尖下,摸索到了被子里的一块白色手帕。
是昨晚温树臣亲自垫上去的,这次不是拿来接吻用,她看到后,眼睫下有些难为情。
“多亏了它,不然就该把酒店的床单弄脏了。”贺青池想要调节下气氛,以免会发生尴尬。
而温树臣直接把这块白色的手帕收好,这个举动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很珍贵般想要保留。
贺青池却想毁灭证据,指尖扯着他衣袖说“等下我爬起来洗干净给你。”
温树臣俊美的脸庞神色在笑,就是不应她。
这男人有时候坏起来让人无法招架,贺青池跟他闹了会,手指沿着他的西装外套,落在了领口处,突发奇想去解他纽扣,好端端一丝不苟地的衬衣被她给折腾的凌乱不堪。
“让我看看你的花臂”
昨晚上她顾着紧张,都不敢仔细看他这幅身躯。
温树臣见她情绪突然兴奋,舒展双臂,配合着让她解下衬衣,朦胧的灯光衬着视线,锁骨的下方,还能看清楚数道细细的抓痕,是女人的指甲造成的。
贺青池愣愣然了半响,巴掌大小的脸蛋表情很是紧张,不敢相信的问“我把你抓成这样了”
她不觉得昨晚这么厉害,还把他给伤了。
温树臣穿着西装,里面雪白衬衣却敞开着,看上去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他也没有跟往常一样去系好纽扣,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微妙。
贺青池这下也不看他的花臂了,见整齐八块腹肌上也有抓痕,颜色淡淡的红。
她裹着被子坐起身,手忙脚乱的把他衬衣扣好,脸颊泛红,嘴上说“你去药店也不给自己买点药膏。”
“要买药膏,也是给你买。”温树臣低声说。
两人进行完夫妻的事后,他倘若需要药膏,像什么话
贺青池才没有他这般男人自尊的包袱,看到这副身躯平添了抓痕后,歉疚深了一层“我今天拍完戏后来找你,给你带点祛疤痕的药膏。”
温树臣伸手把她抱到怀里,下颚贴着她柔软馨香的发丝“青池。”
被他突然一抱住,贺青池愣了下,也没挣扎。
听见他低声喊自己,唇角微微弯起说“嗯”
温树臣紧接着又凑到她耳边,嗓音低低沉沉的“小十二。”
贺青池耳朵最受不了他这样了,轻而易举就拨动她的心弦,就算现在温树臣说什么,她都会听的。
“我该走了,不然会被人看见。”
温树臣抱着她温存了会,缓缓松开手臂。
贺青池依旧披头散发坐在床沿上,身上还裹着被子,不露一寸雪白肌肤。
她仰头看着温树臣不紧不慢把身上的西装衬衣整理好,又恢复了往日那般轻风云淡的模样,低声交代了几句好好休息后,挺拔的身影便离开房间。
脚步声渐渐走远,听见一道关门声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贺青池还是坐着,眼睫下思绪许久。
温树臣在的时候,并不觉得委屈。
莫名的,他一走,所有迟来的情绪都蔓延上了心头。
贺青池微低头,任由满头青丝四散在肩膀处,眼睫毛许久都不曾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