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青池的表情来看,曲趣÷阁芯已经笃定眼前这个男人是盗版货
他冒充温树臣,特么还好意思问
曲趣÷阁芯这脾气上来,才不管对方会不会丢面子“你不是温树臣吧”
眼前这个男人出声习惯勾起薄唇的弧度,明明没有在笑,偏要伪装成脾性温和的一面“我有承认过是么”
曲趣÷阁芯“”
回想一下,似乎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喊出温总两个字。
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这个盗版货。
似乎也就抓住这一点,他没有半分假冒身份的心虚,还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气得不轻的女人“我叫温越,曲小姐倘若喜欢温总这个称呼,也可以继续这样叫我。”
妈的,这贱男人
曲趣÷阁芯小巧的脸蛋扯了敷衍的笑,把名片接过来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哈,你是温树臣的兄弟”
温越很缓慢说“从血缘上算是。”
曲趣÷阁芯越过他走到了贺青池的面前,先看了一眼女人虚弱到半句都没力气说的模样,然后才转身,视线又回到他身上“这里有我照顾贺青池,就不劳烦你了。”
原本按理来说要感谢一番温越把人送到医院救治,但是多大的恩情,都被他故意的误导给影响了好印象。
没出言讽刺,只是逐客已经算厚道了。
温越又看向了一眼贺青池,似乎笑意才是真正的弥漫开。
而相比起来,贺青池冷淡又无视着他的感情。
曲趣÷阁芯如愿以偿把人赶出病房,关上门后,重新走过去“要不是我朋友圈刷到你老公参加宴会的照片,瞎灯黑火的差点被这隔冒牌货给骗了。”
刚吐槽完,她朝床沿一坐,这回眼睛倒是好使了。
正要问贺青池有没有被占便宜的时候,眼尖先扫到床下的地板掉落着一颗男士纽扣。
曲趣÷阁芯弯腰去捡起来,指尖拿着反复琢磨。
就这一个男士纽扣,她脑海中瞬间想出了某些霸道强制爱的狗血剧。
“是什么个情况下能让男人西服的纽扣掉在病床下了”
曲趣÷阁芯睁着眼睛,圆瞪起去看贺青池。
输液有一会才让贺青池高烧的体质稍微有所好转,她双唇是抿起的,从曲趣÷阁芯进病房之前就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了。
见她好奇的问,也只是静静的靠在床头,长长的睫毛下情绪让人看不清。
“我帮你把这颗纽扣毁尸灭迹了啊。”
曲趣÷阁芯这举动,就跟帮她消灭赃物一样,走到卫生间给扔进了马桶里。
等折回来后,看到贺青池开口要水喝。
她倒了一杯温的过去,润了喉咙。
贺青池蹙眉,输液差不多快完了,额头高烧就算没有明显退下,也不至于烧的整个人意识不清醒,她看着曲趣÷阁芯把自己手机拿出来。
“我没有你老公电话,之前发微信没回你自己联系”
贺青池没有把手从薄毯伸出来接,叮的一声,反而是手机屏幕微亮起。
曲趣÷阁芯就是眼神太快,先看到有条短信进来,没有注明是谁,却从字语行间就能猜到了上面纽扣没了,你要赔我一件西服外套。
这信息量,很大
曲趣÷阁芯眨眨眼,把手机送到女人的面前“我就想问一件事,你点头和摇头都行你要是出轨了,温树臣不会连坐九族把我也咔嚓了吧”
贺青池虚弱的脸蛋上没有情绪,即便温越把话说的极为暧昧,也挑逗不到她一分。
那条短信她直接删了。
曲趣÷阁芯还沉醉在自己看多的言情小说剧情里,咬着嘴唇说“你出轨对象能不能换一张脸找半天第二个男人还是同款,晚上灯一开多无趣啊,除非他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哎,你别不理我啊,那纽扣是你拽掉的温越是不是想占你便宜强吻你啊”
贺青池纤长的睫轻抬,终于对视上了曲趣÷阁芯的好奇目光。
她指尖是还留有一丝纽扣仿佛割破皮肤般的错觉痛意,带着丝丝的寒凉。
在被针扎开手背输液后,贺青池烧晕过去的意识恢复清醒那瞬间,就认出了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温树臣。
那种直觉已经变成了与生俱来的本能,就算温越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温树臣给她的感觉。
贺青池半响后,对曲趣÷阁芯出声问“你有后悔过选择沈复吗”
曲趣÷阁芯正开心想着贺青池的感情纠葛,防不胜防地听见她把话题带到自己身上,小巧的脸蛋拉长了“不用这样报复吧”
贺青池眼中隐隐有泪光,也可能是生病的女人会带着天性的柔弱感,看起来少了一层坚强的外壳,嗓音渐低“我从未想过嫁个男人还能这样复杂,是之前把婚姻想的太简单了,觉得要是将来没感情就洒脱分开,却未曾想过要是感情更加深一步了呢而我又发现事情远不及表面简单。”
这事上,曲趣÷阁芯最有话语权了。
她不是很愿意提起与沈复的过去,因为这样会让她好不容易想挣脱出来,又瞬间回到了曾经那个跪太久的自己。
看到贺青池片刻的茫然,她也深感体会说“我当初比你想的更简单,觉得拿钱成功嫁给沈复就是他这辈子的女人了,谁知道这男人有朝一日还能拿钱逼我离婚呢。”
“温树臣说温越盗用了他的身份骗我,而温越也说温树臣是借着他来认识我的过去的事我记不清了,这对兄弟是把我看成了他们的白月光,是变成执念。”
贺青池吐露着心声,脸色虚弱也无奈“他还说我小时候答应过要嫁给他。”
“他”
曲趣÷阁芯听得有些懵,又问“温越说”
贺青池说了半天的话累倦极了,极轻的声音含在唇齿间“要是当初就知道了,两个人我都不会嫁”
过着她人间富贵花的有钱生活不好吗,何必拿自己的命出来赌这场爱情。
曲趣÷阁芯身为爱情至上,远没有贺青池这种惯来理智型的女人要会止损,她慢吞吞的说“人就只有一辈子可活着,荣华富贵我们这二十几年早就享受过了,接下来不去尝试爱情,那还有什么意思”
倘若老天爷能给她一个完美的爱情,就算折寿也愿意。
曲趣÷阁芯见贺青池只是没力气讲话,她还念念不休的说“我都想好了,等我活到50岁容貌不在的时候,我就自杀,吃安眠药死吧,才不要等又老又丑被男人嫌弃。”
贺青池听到这儿,忍不住提着一口气说“你去跳楼吧,安眠药死才是最受苦的。”
“你这女人,我照顾了你连半夜都不能休息,你居然叫我去跳楼”曲趣÷阁芯算是看透了贺青池本质上的薄情了。
贺青池唇角挑了下,迷迷糊糊地发着烧又睡过去。
上半夜护士进来给换了两次输液,曲趣÷阁芯就当陪床也歇息在了病房里,期间,她接到了温树臣亲自打来的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复去通风报信了,反正电话里也没说。
温树臣主要是确定了贺青池的所在医院,全程他都没有提起温越这两个字一句。
曲趣÷阁芯把人认错多少是有点尴尬的,对方不提,她也就装死吧。
挂了电话后,她转头看向已经熟睡的贺青池,额头上不那么烫了,只是看起来还是睡不太好。
然后联想到前不久交谈的话,曲趣÷阁芯红唇轻启,哼了一声“你这桃花运也没谁了”
一夜平平安安的度过,早晨八点不到。
曲趣÷阁芯裹着被子缩在一张沙发熟睡,迷迷糊糊地被敲门声吵醒,她眼睛微疼睁不开,隐约是见护士推门进来的,跟她压低声说“外面有位先生,说是病人的丈夫。”
曲趣÷阁芯睡虫一下子跑光,整理好衣服起来,然后抬头看向还在病床安静躺着的女人。
贺青池的高烧几乎是退了。
门外,温树臣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