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池也搞不懂温越的态度,略掐进手心的指尖慢慢地松开,表面上,还是依旧平静的摇头。
这个小插曲,等回到了别墅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
曲趣÷阁芯在寺庙里求了一个下下签后,似乎备受打击,在她这边用了晚饭先回去,贺青池心里有事也就没有挽留。
深夜十点后,主卧变得安静。
小家伙已经入睡,贺青池则是洗漱完后,穿着丝绸睡袍走到床沿,找了个位置也躺下,她微微半合着眼睫,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放在孩子的后背上。
时间缓缓地流淌而过,楼上楼下都没有半点声响,直到温树臣晚间回家,他最近都忙碌得很晚,有一两次会吵醒已经睡下的人,所以开始养成了会在客厅脱鞋,长指拎着棉拖,光着脚走上楼梯的习惯。
推进主卧的门后,便轻手轻脚的将西服外套脱下,搁在沙发旁边。
他五官脸庞上的神情隐在暗色里,似乎不太好,眸光看向了侧躺着安静睡觉的女人身影,先在黑暗中无声地换了衣服,然后才走到床沿边。
这段时间他夜晚回家后,并没有什么睡意,时常会沉静坐在床沿前凝望着贺青池睡颜许久,她睡觉喜欢用脸蛋贴着枕头,眼睫很纤长,会落下一扇漂亮的阴影。
与当年的习惯没什么变化,只是下巴变得尖了,瘦了不少。
在温树臣眼里,贺青池无论变得多沉睡安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最深爱的女人。
他今天接到保镖的电话,得知贺青池在寺庙遇上温越遭到拦阻的事情后,心情不是很好,也晚回来了半个小时,独自待在办公室里,面对着高楼大厦的夜景,内心似乎感觉更加的空荡荡。
只有回到她身边,看着她安静的躺在他的床上,才有了真实感。
贺青池总提自己没有真实感,他何尝不是?
温树心无旁骛的凝望着她一会,也没有做出任何越轨的举动,而贺青池隐约从梦中醒来,睁开眼,视线看见他的身影,便伸出白皙的手,去摸索着他的袖子。
“温树臣……你回家了……”
她睡迷糊了,似乎还在梦境里,声音听了也模糊:“我等你好久了。”
温树臣俯低,薄唇怜惜般的在她眼皮贴了一下。
贺青池闻见了属于他独特的气息,很喜欢,潜意识里想要依赖,慢慢地,将身子贴近了他手臂,主动地,扬起脸,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
温树臣还算克制,回应几秒,薄唇稍微离开些:“我去洗澡。”
贺青池迷迷糊糊又贴着枕头睡过去了,完全把他当成了一场梦。
而温树臣被她的吻,堵压在胸膛许久的沉郁似乎也消散开,他坐在床沿,暗色的光线里,无人察觉他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
*
贺青池等意识到温树臣已经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便看见熟悉的睡袍面料,腰身微微的沉,是被他手臂抱在怀里。
而孩子已经不见踪影,可能是早起被保姆给带下楼了。
贺青池在男人的怀里几乎一动,温树臣就醒来,睁开紧闭的双目,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也柔和了线条,还展颜露出了温和的笑。
“醒了?”
他的手臂搂着她没放,继续躺在这张宽敞的大床上。
贺青池已经忘记跟他昨晚的互动了,点点头,还有些困倦。
温树臣显然早已经醒来,温柔的用薄唇贴着她额头,带着温热的气息,似乎想一路沿着下去。
而很快就被贺青池躲过,扯着被子盖住自己,声音说:“我爸知道我离开乌山镇了。”
外婆那边是瞒着的,姚静也没有做声。
但是贺家只要派人过来看一眼,就什么都露陷了。
贺青池抬起眼,看着温树臣的眼神,继续说:“他不希望我们这么快有二胎。”
其实原话是可以接受温树臣来找她,但是不想她和温树臣这么快住在一起。
只是这会温树臣清晨醒来有某种想法,让贺青池用了这个借口做挡箭牌。
她第一次怀孕到生子已经被折腾的够呛了。
现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不是很想经历第二回。
温树臣眉目间的某种情绪慢慢淡下,从她话里也冷静少许,手臂松开了女人的腰肢,然后先下床,拿起干净的衬衣长裤穿上,过了会,还给她也找了要穿的棉质裙子。
贺青池跟着坐起身,观察着他神情,又有点后悔拒绝了。
“你没生气吧?”
两人重逢以来,除了乌山镇那晚差点发生后,其实他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没有表现的心急了。
这是第二次。
却让她委婉的拒绝——
“我没生气。”温树臣脸庞的神情露出温和,手掌去揉了揉她的乌黑长发,举止间异常的体贴,甚至还嗓音低缓地说:“是我的错,我该多给你点时间。”
她好不容易会搭理他,没有继续翻四年前的旧账了。
他何必急于一时为了纾解生理上的需求,让贺青池心里不舒服。
所以温树臣表现的都很温柔体贴,薄唇挂着笑,再三强调会给她时间重新接受自己。只字未提是因为昨晚她会主动吻他,给他造成误解,今天早上才故意晚点起床想跟她亲近。
而贺青池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几度想说点什么,话到口中又咽了回去。
以至于早餐期间,她和温树臣都没什么话题能聊的进去。
到最后,她主动提起了斐楹,问了这个女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