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坐在车厢后座,低声交谈两句,话题围绕的倒是变成了生意上,贺爸爸靠在椅背上,眼皮子有点沉重,像是喝多了想要昏昏欲睡,于是温树臣给他拿了薄毯盖上。
一些体贴入微的照顾人举动,他做的顺其自然。
贺爸爸内心没点感触是不能的,睁开了一丝眼缝,偷偷的打量着坐在身边的温树臣,他其实真的是无可挑剔,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孝顺,也没嫌弃这个老头子喝的满身酒味。
这样一个好男儿,贺爸爸想不通怎么就不招他温家的那个亲爹待见了?
要他有这样出色过人的儿子,都天天绑在裤腰上带出去炫耀。
贺爸爸也从贺青池口中听到过温树臣在温家的处境,顿时起了慈爱之心,抬起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力度没有刻意很重,温树臣还以为岳父大人喝多了难受,都没什么力气了,字斟句酌的问:“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医院,我带您去医院看看。”
结果贺爸爸感情特别丰富的对他说:“你叫我一声爸,也不是白叫,以后我也会把你当成亲儿子对待!”
温树臣虽不知是无意间启动了岳父拿一根敏感的神经,表面上没有露出讶异,很是给面子了。
贺爸爸觉得自己简直是很伟大,光环加身,拯救了温树臣这个从小缺失父爱的可怜孩子,整个人也更放松了模样:“以后有难处了,跟你爸说啊。”
*
回到贺家。
贺青池抱着孩子在露天阳台上,看着父亲醉醺醺的,是被搀扶下车的,也不知喝了多少,保姆赶紧去泡了杯醒酒茶。
她把小家伙放在主卧里玩,转身下楼,看到父亲正拉着温树臣称兄道弟。
等温树臣把老头子哄好,抬头,看见了站在楼梯处的贺青池,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很快他脱身后,就上楼去找她。
贺青池站在走廊的墙壁前,外面天色微暗,影子模糊的在地上。
温树臣自然而然的把她拉到怀里,就这么的亲吻着她额头,沿着往下,最后落在了脸蛋的唇角处,温声说:“想我了吗?”
贺青池仰起头,也轻轻去碰他的薄唇,一点又一点的:“才大半天没见。”
“我想了。”温树臣手指捧起她的脸蛋,触感细嫩,有意无意的磨着。
贺青池听了心口发甜,唇角不自觉翘起说:“我中午不是有给你打电话吗?”
温树臣依旧是那句话:“还是想了。”
他薄唇慢慢地贴着她,从唇开始,像是正处于热恋中,怎么也亲不够。
贺青池勾着他的脖子,在走廊里静静悄悄地,投入更深的吻……
在贺家待了一周后,温树臣带着贺青池和孩子,终于回到了江城生活。
夫妻二人感情越发如胶似漆,不管是谁都能明显感觉到。
特别是曲趣÷阁芯,她只要找贺青池聊天,就会听见这个女人口中三句不离我老公,连亲生儿子都没有这样待遇。
所以想约贺青池出来喝下午茶,基本上是难上加难的。
贺青池最近都没有空闲时间,她把旗袍店从乌山镇搬到了江城,依旧会几单做生意,先前问过姚静,倘若想继续留在她身边,那待遇不变。
要是想回到贺家,贺青池也不强求。
姚静考虑了一天,选择留在了江城这边。
她是个看清局势的聪明女人,也坦白跟贺青池说:“我跟在贺总身边几年,也见过想上位的,也有像我这样安分守着身份,无一例外都是就算熬白了头,也不可能成为贺总名正言顺的夫人。大小姐,我想留在你身边工作。”
没有人想一辈子都做别人的情.人,姚静即便知道她留在贺家,除了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外,待遇不会低于贺总身边任何一位年轻的秘书,她还是想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方式。
贺青池一句话,就把姚静从贺家要了过来。
旗袍的生意需要姚静和顾客之间保持联系,这几年也习惯了用她。
如今温树臣时不时会回到温家的老宅,更多时候,是和贺青池住在私人别墅里,因为她一想到邱锦当年把自己毒死在了客厅,就不是住的很习惯。
半夜窗外的雨声将贺青池吵醒来,她睁开眼,看向一旁没有温度的身侧,可能温树臣应酬还没有回来,她拿起手机,先看了眼屏幕时间。
原以为凌晨了,才发现十一点不到。
贺青池把手机压下,脸蛋贴着柔软的白色枕头,将眼睫重新合上,过了一会,隐约听见老宅的楼下有动静传来。
一般在老宅,除非是有人找温树臣,平时都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