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摊牌,曲趣÷阁芯做好被关在老洋房里半个月的准备,谁料天亮后,他就将锁死的大门打开了,而还是走出不去。
昨晚在客厅受了凉,睡醒后,她已经没有力气下床,低烧使得全身无力,醒来时连细细胳膊上的肌肉也跟着酸疼不已,让被子捂住了一身的汗。
主卧的窗户被厚重帘子遮挡住,连缝隙都没有透露出来,让空气没办法流通变得有些闷热,直到房门打开,才让曲趣÷阁芯微微睁开眼,模糊的视线看见沈复迈步进来,还端着一碗药。
闻着像中药的味道,很苦。
曲趣÷阁芯被灌了一口,巴巴皱着表情说他:“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沈复郎心似铁,又给她灌了半碗下肚。
曲趣÷阁芯苦得掉眼泪,呼吸微急,穿着男人宽大的睡袍,领口开着,还没有穿内衣,紧贴着男人手臂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软。
沈复眸色微变,用指腹将她的唇角来回擦拭干净,又塞回了被窝里。
曲趣÷阁芯头发黏在脸上,肤色透着不健康的红,又继续骂他。
气息弱的很,就跟小猫咪叫一样。
沈复拉了把椅子就坐在床前,长裤上还放着趣÷阁记本,专心致志做着自己的事。
没过一会,曲趣÷阁芯就开始喊口渴,想要掀开被子嫌弃热。
沈复手臂伸来,就将她重新塞了回去,起身去倒杯温水。
“再喝一碗药,烧就能退了。”他手掌在曲趣÷阁芯额头一碰,已经不烫。
曲趣÷阁芯低头喝完水,抬起眼时瞪着他:“不要你假好心。”
要不是他昨晚半夜在客厅让她着凉,也不会发低烧。
沈复还没有半点心虚,语气低淡道:“以后我会注意。”
曲趣÷阁芯手指握着杯子的举动一僵,还有以后?
看着沈复这架势是不准备放过她,继续道:“等你烧退了,陪我出国几天。”
曲趣÷阁芯望着他也不眨眼,双唇紧抿。
“你哥收了我好处。”沈复不紧不慢地提醒着,仿佛他只是拿自己应得的。
“那你找他老婆陪啊,找我做什么?”曲趣÷阁芯半靠在床头,浴袍和过肩的短发都微微凌乱,这副病怏怏的模样实在没有气场,连说话都气弱几分。
沈复不会跟她在这事上浪费口水,已经决定好了安排。
曲趣÷阁芯气闷不已,等到了下午该喝药的时候,百般不配合。
她嫌中药太苦,要吃退烧药丸。
又骂沈复事逼,穷讲究。
这些词汇,也不知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从哪里学来的。
曲趣÷阁芯这时也不伪装自己,冷笑道:“我抽烟骂脏话那会,你还在玩泥巴呢。”
他那时估计已经担负起了生活重任,还要养一个小哑巴,说在玩泥巴,实则是讽刺他已经混迹于底层的世界了。
沈复从未掩饰过自己过去,用勺子喂了她一口中药后,面无表情地说:“我十五岁给包工头做临时工搬砖,从一楼到十二楼,一块砖可以拿两分钱左右,每天放学去可以赚到第二天的伙食费。”
也确实是在玩泥巴了——
曲趣÷阁芯没有接触过沈复那个圈,也知道他从小过得很不容易。
变卖住的房子给沈亭笈动手术,又要赚钱养家和担负学费,也难怪他成年后,野心这么大。
不知不觉中,一碗中药被沈复给强行喂了下去。
曲趣÷阁芯拼命的喝水,冲淡口中的苦味。
待放下杯子后,才出声重提刚刚的话:“你现在有钱有势了,去跟沈亭笈结婚不好吗,她又不是天生的哑巴,基因不影响你后代吧?”
沈复将碗放在茶几上,眼皮没抬一下。
“你当初靠这张脸勾引我,也得偿所愿变成有钱人了,先前的种种是我任性妄为不对,你就当做件善事,能不能滚远点?”
曲趣÷阁芯抱着好言好语的态度,跟他打着商量。
沈复视线这才看过来,开口却是说:“外界是怎么评价我?”
曲趣÷阁芯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外界早就把沈复的名声给传得沸沸扬扬,说他靠曲家千金上位,借着裙带关系进入富豪圈搭上了温氏,后来为了权势地位不择手段的做起间谍,如今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了上亿资产的富豪,成功脱贫了。
只是骨子里过于的肮脏阴暗,手段也见不得光,被不少传统的豪门看不起。
沈复看着她表情变化,补充一句:“所以你觉得我会像做善事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