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趣÷阁芯在武力方面是永远也不敌他,只能板着脸坐着生闷气。
沈复轻车熟路开着车,路上手机铃声响了也没理会,眼角余光扫向她:“你拉黑了我。”
他薄唇吐字淡漠,陈述着这个事实。
曲趣÷阁芯手指捏着手心,太长时间没活动,微微僵了一下:“你是不是太久没找一个女人谈恋爱了?女人任性闹点变扭,拉黑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说得头头是道,表情开始变得很无辜。
沈复的手机还在响,他还是无动于衷,低声问:“你生气了?”
“生什么气?”
曲趣÷阁芯轻飘飘的反问。
两人都是万年狐狸在演戏,谁先挑明谁就先输了。
她不再看沈复,转头面向墨色的车玻璃。
那个响起的手机停了一会,又开始继续。
曲趣÷阁芯最终忍无可忍,回过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沈亭笈。
沈复专心开着车,并没有接的打算。
这落在曲趣÷阁芯的心里,就成了他心虚,怕同时两个女人哄不过来。
到底是气的,阴阳怪气道;“你的心尖儿打电话来都不接?”
沈复将车开到路边,伸手拿了过来,接通电话。
他还真当她的面,堂而皇之地跟沈亭笈对话:“我在外面。”
沈亭笈不会说话,是保姆的声音响起:“我有点感冒了,想喝你煮的食物。”
显然,是照着纸上的字读的。
封闭的车内就这么点空间,曲趣÷阁芯没有聋,听得清清楚楚。
沈复眉头皱了下,似乎有开口就要责备保姆照顾不周的意思。
沈亭笈在电话里那边要求着他今晚回来,说完便挂电话。
这副做派,哪里是正宫娘娘,分明是祖宗奶奶。
曲趣÷阁芯冷笑看着他自作孽,声音慢悠悠道:“下车回去当你保姆吧。”
她以前会哭会闹要挽留下沈复,可是每次都被沈亭笈轻易一个电话就叫走了,受过几次教训后,早已经不指望什么。
她坐在副驾驶座不动,红唇紧抿,也不再去看身边的男人。
直到听见车门砰一声后,眼睫毛才颤了下。
又过许久,曲趣÷阁芯重新掌控了方向盘,小脸白白着,改道回自己的住处。
*
江城市中心的一处高档的别墅区里,除了客厅点着灯,角落里的灯光都被灭了,这里面只有沈亭笈和一个保姆。
沈复回到家中后,保姆宛如卸下重任,跑回了房间。
他将西装外套搁在沙发手扶上,又不紧不慢地卷起了袖子,全程都无比安静,沈亭笈也只是坐着不动,落地灯的光晕照映着她的脸,看上去气色略不佳,眼睛不眨的盯着他,没有年幼时的懵懂纯净,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冰冷。
她多半时候在家都是这样的状态,沈复走去厨房开始准备蔬菜粥。
这是沈亭笈每次生病时都要吃的,而习惯,也是被沈复亲手培养而成。
以前穷,沈复要顾着学业,还得养一个年幼的妹妹,他把底层人的生活过到了极端,最穷的时候,带着她住在没人居住的平房里,清晨去菜市场花两块钱买没人要的蔬菜,然后拿回家,清净后,煮成蔬菜粥哄着她吃。
后来沈亭笈长大了,吃无数次药,也不如沈复煮的蔬菜粥管用。
厨房里有了烟火味,坐在客厅就可以看见他的身影在忙碌着,沈亭笈一个姿势坐着都没有动过,直到十分钟后……
沈复端着冒着热气的蔬菜粥出现,用陶瓷碗盛着,还有配菜,很精致。
他放在茶几上,嗓音冷静得听不出情绪:“小心烫。”
沈亭笈拿起勺子,也不管烫不烫就往嘴巴里塞,她疼了是不会哭叫的,很多时候都让沈复只能在旁边看着她。
喝了半碗下去,沈亭笈望着他,用放在茶几的白纸,写下一句话:“曲家的小公主跟你在一起只是无聊体验一下民间疾苦,是不会爱你这样从底层爬上来的贫民。”
沈复面无表情看完,并没有回应。
沈亭笈又慢慢吞吞把剩下的蔬菜粥都喝完,整个过程中,客厅静到让人窒息。
直到沈复口袋的手机响起,铃声打破了这个气氛。